換作一般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至少七八成的可能,會措手不及衝出懸崖。這一段是前往荒山嶺最險峻的道路,下麵的懸崖足有百米之高,車子摔下去多半會碎成一堆零件,隻要埋釘子的人趕在警察調查現場之前,把這一排釘子挖走,警察估計也不會想到這種車禍是人為導致。
想明白這一點,荀智友的麵色變得非常難看,設下這陷阱的人,實在太陰險了。
陸成飛伸手摸了摸那一排尖銳的鐵釘,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咒罵起來,“這真他媽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居然敢往馬路上埋鐵釘,這種人真應該抓去槍斃。”
“不!這不是什麼刁民!”
荀智友搖了搖頭,“這條路唯一的目的地就是荒山嶺,現在荒山嶺還沒開工,唯一可能從這裏開車過去的,也就是我這個租下荒山嶺的負責人了,所以這極有可能是一起針對我的陷阱。”
“不會吧?”
陸成飛嚇了一跳,不過轉瞬就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我們雖然招惹了一些對頭,可那都是利益衝突,他們應該不至於追到國內,還這麼快找到這種地方來。”
“不可能是那些家夥!”
荀智友擺了擺手,“如果真的是那些家夥,他們不會那麼小家子氣,而且這些事也不涉及私仇,我們都不做那些事了,他們沒道理窮追不舍跑到國內來。這應該是我在這裏招惹的仇人,或許也隻有這種地方的人,才會想到這種令人防不勝防的陰人辦法。”
“你在這裏招惹的仇人?”
陸成飛疑惑的看了一眼荀智友,“智友,你丫的也不是什麼缺德之人,遇到事情很少會衝動,回來才這麼一點時間,怎麼會招惹到這種想至你於死地的仇人啊?”
“有些人心很小的!”
荀智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是真心不想惹麻煩,可是麻煩總會找上門,我心中大致有兩個猜測目標,這兩個目標其實你也和他們有過接觸。一個就是那個被我們送進了局子的假傻子曾少勇的那些兄弟,那些人個個都不是好角色,以前一直靠著曾少勇裝傻壟斷我們這邊的建築工程。如今曾少勇被送進了局子,他們再也沒法獨攬這筆發財的生意。不僅如此,很多跟著他們幹活的工人,原本也是懼怕曾少勇不敢獨自接活,才被迫跟著他們的。曾家的建築隊,出了名的活苦工資低,沒有了曾少勇那個假傻子威懾,也沒幾個人再願意跟著他們幹活。所以我們算是無意間破壞了人家發財的門道,最可能的就是他們了。除了他們,另外一個就是你剛來那會兒,對魏姬下手的那個雲洛了,他原本就和我有點衝突,我們又破壞了他的好事,也有可能下這種毒手。不過雲洛那個家夥畢竟是幹部子女,懂得一些法律,直接下手可能性不大。所以嫌疑最大的,應該屬於曾家兄弟。當然他們本來就是蛇鼠一窩,也有可能是雲洛那個家夥在暗中唆使。”
聽到荀智友的分析,陸成飛默默點了點頭,突然走到擱在懸崖邊的小車旁,一腳蹬在小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