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荀智友的威脅之下,周玉穀被迫無奈,隻能答應了荀智友提出的那些要求。
對於半價做三年工,周玉穀倒是沒覺得怎麼,畢竟他力氣不大,搞不起建築。荀智友那邊種地,工資和建築上麵一樣高,半價也和他幫那些煙農打散工相差無幾。但是那一千塊錢,卻是差點要了周玉穀的老命。
周玉穀手裏那點錢,都是他好用易才積攢起來,給兒子存峰準備的學費。如今地裏受災,三四畝煙全部打水漂,下半年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收入,少掉那一千塊,弄不好他兒子都要輟學了。在拿出那些錢的時候,周玉穀的臉色都變成了苦瓜,隻差哭出來了。
不光是周玉穀難受,就連關天和李大壯都看不過去了,幾次準備開口幫周玉穀求情,不過他們每次剛要開口,就被荀智友搖頭阻止了。
毫不留情的將那一千塊錢揣進兜裏,又讓李大壯把那一袋藥材都扛起來,荀智友才緩步離開周玉穀家裏。
剛走出門不遠,關天就再也忍不住,沒好氣的抱怨起來,“智友,你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一點?老周偷我們的藥材,雖說是犯法的,可是那畢竟情有可原。他也是迫不得已,才鋌而走險,你讓他把藥材交出來,再教訓他一頓,也就夠了,何必非得把他往死裏逼呢?”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荀智友說了一句,點燃一支煙用力吸了兩口,無奈的搖頭,“可是我不得不那麼做。”
“為什麼啊?”
李大壯接過荀智友遞過來的煙,不解的問道。
李大壯和關天都是那種隻會出力氣的粗人,不懂得其中緣由。為了不讓這兩個得力助手心存芥蒂,荀智友隻好耐心給他們解釋,“關天大哥,大壯,原諒周玉穀其實並不難,就算不回收那點藥材,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到這裏,荀智友再次無奈的搖頭,話音一轉,“可是這先例開不得啊!這兩個鎮,哪裏都受災,大家都損失慘重,誰都希望可以弄到一點錢,可以讓下半年好過點。今天我原諒周玉穀,明天這消息傳出去,周圍那些人,肯定就會覺得,我這人很好說話,從而心存僥幸。你們想想,如果人人都像周玉穀那樣,我那藥材基地還用開麼?恐怕用不了幾天,三裏荒就真的被扒成一片真正的荒地了。”
“”可是……“
關天聞言,微微愣了愣,不過還是忍不住想開口反駁。
他的話剛出口,荀智友就笑著打斷他,“關天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懲罰,太重了一些。”
“是有點!”
關天輕輕點頭,“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周玉穀這麼做,的確不能輕饒了他。可是你讓他拿出一千塊錢,也就差不多了,再讓他幫你半價做三年工。實在有點太狠了。”
荀智友吐出一口煙霧,苦笑著搖頭,“不狠點不行啊!周玉穀力氣不大,幹活速度還慢,就算出去做散工,也沒幾個人願意請。我讓他半價幫忙做三年工,也算是把他當成長期工人了,陰雨天和冬夏閑季,也是有工資的。真要算起來,其實比他出去打散工強多了。不過這都是小事,關鍵是要讓那些和周玉穀有著同樣心思的人明白,我荀智友並不是什麼善人,我的東西,不是隨便就能動的。大災難麵前,村民們為了生計,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所以在這種時候,必須要采取一些狠厲一點措施,遏製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這種風氣,絕對不能長起來,就算沒有周玉穀這次的事情,我也打算給兩個鎮的領導說下這事。既然有事情落到我頭上,我自然要借這個機會,做給那些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