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術從來都不是什麼容易事,給垂死的老人做手術,就更加不容易。
盡管隻是針灸,而不是用刀做開顱手術,荀智友還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絲毫差錯。
從下午兩點開始,荀智友就站在老人的床前,一直到晚上六點多,才完成一套針灸。
看到荀智友停下來,早已經等待焦急難耐,卻又不敢打擾荀智友的易剛連忙過去,準備問下情況。
不過沒等他開口,陸成飛就擠開他,給荀智友拖了一把椅子過來。
作為荀智友最要好的哥們,陸成飛見荀智友動過無數的手術,非常清楚,荀智友花這麼長時間做一個手術,到底有多累。
陸成飛剛把椅子拉過去,荀智友就軟倒在椅子上,微微眯上了雙眼。
陸成飛看著焦急的易家兄弟,擺擺手輕聲說道:“做手術非常耗神,不管你們有多急,都等智友休息一會兒再說。”
易剛聽到陸成飛的話,理解的點了點頭,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沉默不語。
易信本來還想過去詢問一下荀智友,不過在看到陸成飛嚴厲的眼神之後,嚇得一縮脖子,沒敢再開口。
那麼全身灌注站著做一下午手術,不光是精神消耗極大,體力同樣透支。
荀智友靠在椅子上休息了足足幾個小時,才緩緩睜開眼。
看到荀智友醒過來,易剛連忙湊上去,焦急的詢問,“荀先生,我媽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成功了!”
荀智友說了一句,易剛剛要露出喜色,荀智友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易剛懵了。
荀智友歎了一口氣,微微搖頭,“你媽的命是暫時保住了,不過她能不能醒來,我就幫不上忙了,那得看你們自己的。”
易剛還沒開口詢問,易信就忍不住大聲問了出來,“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又不是醫生,怎麼要看我們的?”
荀智友還沒開口,陸成飛就代替他答了,“這還不簡單麼?你們的老媽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麼不會醒來?不就是不想看到你們這種不孝順的兒子麼?能不能喚醒你們的老媽,就看你們的孝心和誠意夠不夠了咯!”
易剛聞言,還有些不信,看向荀智友,“荀先生,真的是如陸先生所說那樣麼?”
“極有可能!”
荀智友無奈的點頭,“我剛做完手術檢查過了,老人家各方麵體征都恢複正常運轉,按正常來說沒道理不醒來。排除極少的意外因素,最可能的,就是老人家自己心裏不願意醒來。作為醫生,我是最怕遇到這一類病人。因為身體上不管什麼病,隻要不是目前還無藥可醫的那一兩種絕症,都還能想到辦法來救治。但是心病,尤其是昏迷的人的心病,我是真的沒什麼辦法可想。”
“這……”
易剛聞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詢問荀智友,“荀先生,那我們到底該怎麼做,你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能不能傳授我們一點經驗?”
荀智友微微搖頭,“遇是遇到過,不過以前我都是到處流浪,很少在一個地方待著,基本上也沒那時間去等家屬或者朋友喚醒病人,所以這方麵,我隻能從心理學的角度,多少提醒你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