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蕭湘雨施展過鎖心封脈針灸術之後,荀智友就發誓再也不做這種隻有一絲把握的手術。前麵看著那幾名患者一步步走到生命盡頭,荀智友都咬著牙沒有出手。可是在看到這小女孩命懸一線的時候,荀智友不得不違背他的誓言,冒險一搏。
前麵那幾名患者,除了第一位是中年人,後麵那些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已經都差不多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而這小女孩,才不過七八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要這麼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女孩走向死亡,荀智友真心做不到。
咬著牙沉默了片刻,荀智友不再猶豫,咬了咬牙,一口氣在小女孩天樞穴,雞尾穴,巨闕穴一連紮了三針。 這小女孩和當初的蕭湘雨不一樣,雖然身體浮腫,但是體表沒有結疤,尋找穴位要方便很多。不過這些穴位,對於人體而言,都是致命的穴位。即便是荀智友已經做過不少次這種針灸術,他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把穴位和施針力度掌握好,不敢出絲毫差錯。
連續紮下三針,消耗了不少精力的荀智友不得不停下來緩氣。最後的一針,要紮在小女孩的顫中穴,那是最難也最關鍵的一針。 顫中穴乃是人體的命門,也可以說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在這種地方施針,一分一毫的偏差,都可能從救人變成殺人。
荀智友需要聚精會神,務必保證這一針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眯著眼睛休息了大約三分鍾,荀智友才緩緩睜開眼,撚著一根銀針,緩緩朝女孩的顫中穴位置刺下去。
“你在幹什麼?” 荀智友手裏的銀針剛接觸小女孩的肌膚,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大喝。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精神高度集中的荀智友一個哆嗦,手裏微微一抖,銀針差點就紮了下去。 這一針要是偏著紮下去,瞬間就能奪走小女孩的命,被嚇出一身冷汗的荀智友,連忙把手收回來,無奈的搖頭。
發出這吼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千裏迢迢趕過來的那名老中醫。 之前不管這名老中醫說話多麼難聽,荀智友都敬重他是前輩,對他說話客客氣氣。可是這次在荀智友救人的關鍵時刻,老中醫這麼打擾他,害得他差點從救人變成謀殺,荀智友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說話也不再那麼客氣。 順手將銀針放進針具盒,荀智友轉頭站起身來,沒好氣的回道:“我當然是施展針灸救命,難道還能在醫院殺人不成?”
“哼!救命?” 老者冷笑著走過來,指著荀智友準備施針的部位,冷冷笑道:“你這小娃子,真是夠大膽啊,狗屁都不懂,還敢學人家施展針灸。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來得及時,這小女娃,已經被你活活害死了!”
“哼!” 荀智友聞言,也是毫不示弱的冷哼著回道:“虧您還是醫學界前輩,您難道看不出,這女孩已經隻剩半口氣,可以說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麼?我這針灸術,的確是很冒險,可是除了這種冒險的針灸術,我自認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了!您知不知道,您剛才這麼一聲吼,差點就害了一條人命?年齡一大把了,做事還像個小孩子,一點分寸都沒有,事情都沒看清楚,就在這裏瞎嚷嚷。您可別忘了,這裏是重病房,而我現在才是主治醫生!您縱然是醫學界的老前輩,在人家動手術關鍵時候,這麼瞎吼,已經不僅僅是失禮,而是違規違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