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梅不解的看著荀智友,“難道說凍雨和大雪有區別?”
“區別大著!”
荀智友走到廢墟邊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上麵厚厚的冰層,“凍雨和大雪一樣,都會壓垮房子,但是大雪下下來是固體,不會流動,隻會往上麵堆積。可是凍雨就不一樣了,凍雨在剛下下來的時候,雖說在接觸到冰冷的固體,很快就會凝結,但是也有一部分會流動和滲透。凍雨從倒下的屋子縫隙裏麵灌進去,用不了多久,裏麵僥幸幸免的人,也會渾身濕透。在這個溫度下,受傷的人,被滲透的凍雨澆透,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被凍成冰棍。”
孫雪梅想象了一下荀智友所說的場景,才微微點頭,“這麼說來,如果屋裏麵還有人,那也就絕無生理了,對麼?”
“是的!”
荀智友麵色沉重無比的點頭,“基本上來說,就算裏麵的人真的能幸運不被砸死,也會被活活凍死。而且還有一點也很要命,那就是凍雨凝固,會把廢墟上的那些縫隙堵得嚴嚴實實。你看看這廢墟,整個都結成了一整塊冰,估計水都滲透不進去一顆了。”
“這個……”
孫雪梅看了封得嚴嚴實實的冰麵,陡然間明白過來,“智友哥,這樣被冰封死,裏麵一點空氣也進不去。裏麵的人就算沒有被壓死凍死,也窒息而死了,對吧。”
“很對!”
荀智友用手敲了敲那冰麵,“凍雨是前天下的,昨天算是晴了一天,這冰塊依舊沒有化開一點縫隙來。你可以想象,當時這垮塌的廢墟被冰封得有多嚴實。這房屋垮塌下來,廢墟也就一人來高了,裏麵就算沒有完全塌下去,能夠留下的空間也極其有限。那點空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人呼吸一天一夜時間。而從這房屋倒塌到現在,時間恐怕最少也過了一天多了,所以到這個時候,這裏麵絕對不可能還要活人幸存了。”
說到這裏,荀智友吐掉煙蒂,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屋裏要是真有人被壓在下麵,我們如果是昨天早上趕到這裏,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希望救人。可是現在,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了!”
歎息了幾句,荀智友繞著廢墟看了轉了一圈,才對孫雪梅說,“雪梅,你在這裏稍等,我記得我手機裏麵存了肖家老大的電話的。我找個高點的地方,看能不能接收到信號,打個電話問問這裏最近住了人沒。”
“嗯!”
孫雪梅輕輕點了點,荀智友剛剛轉身準備到上麵田坎位置,孫雪梅忽然伸手拉住他,“智友哥稍等,那邊有人過來了!”
“有人來了怎麼了?”
荀智友微微搖頭,“我們這又不是做賊,也不是害人,還怕別人看到不成?”
“你想什麼呢?”
孫雪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是說讓你看看,看是不是這附近的人,如是是熟人,直接找他問不就好了?”
“我真是腦子給急傻了!”
荀智友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過來,看到那邊走過來的人,陡然間變得麵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