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議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當然自然是沒法去買了。
第二天一早,荀智友吃過早餐就準備去找下村政府,不過他剛出門,就碰到李主任走過來。
看到荀智友他們一群人站在路口,李主任愣了愣,才笑著打招呼,“大家都在啊!”
“差點就不在了!”
荀智友的小嬸看到李主任,麵色一冷,冷冷笑道:“嗬嗬,要不是智友事先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避難,這會兒說不定我們也就像下坪那家一樣,被壓死在屋裏,都沒人問了。”
“荀家小嬸!”
李主任見麵就被搶白,也沒法發作,隻能無奈的笑道:“這事是天災啊,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您怎麼把怨氣都發泄到我們身上了?”
“我哪裏敢怨你啊!”
荀智友的小嬸冷冷搖著頭,“你可是村裏的大主任,那麼的高大的人,我們隻是平民百姓。凍得瑟瑟發抖,沒柴沒煤燒要忍著;肚子餓了沒有隔夜糧,要拿繩子捆著;病了殘了,隻能在床上躺著;房子塌了,沒死掉就在這世上癡著。在你們這些領導眼裏,我們這些常年生病沒有什麼勞動能力的家夥,就是一群累贅禍害。每次看到你們村領導,我都嚇得瑟瑟發抖,怕你們心情一個不好,就把我們給一巴掌拍死了呢!”
“小嬸,您別這樣說啊!”
李主任吐出一口氣,輕輕擺著手,“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這村裏家庭困難的人多,上麵指標又隻有那麼幾個。我們這些人,雖然名義上說得好聽,是個村幹部,還不是和大家一樣挖地啃土,一年到頭供不起學生修不起房子。要不是我們也沒什麼能力,我們說什麼也要幫幫您這樣的家庭。”
“算了,我說不過你們這些渾身是口的家夥!”
荀智友的小嬸沉著臉擺了擺手,“你是我們這邊的駐隊幹部,也就是來看看死人沒有,走個過場好給上麵交代吧?”
“小嬸,您房子垮了,村裏也著急啊,也在想辦法!”
李主任苦笑著搖頭,“您別這樣說啊,我知道我今天才過來,是有些晚了,不過這次災難那麼大,到處都要看。我也是聽到張宇說這邊的人都還好,才先到那些家裏聯係不上的地方查看。”
“哦!”
荀智友的小嬸冷冷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好了,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裏的人還都活著,沒有凍死也沒有壓死,你們的心願沒能實現。該看的看到了,那垮成一堆渣的房子,也沒什麼可看的。外麵那麼冷,你們領導身體嬌貴,還是早點回去,別在這風裏晃悠,凍病了可不好!”
孫雪梅見荀智友小嬸把李主任說得麵色發青,忍不住輕聲在荀智友耳邊說道:“智友,你小嬸平時看著不怎麼說話,說起話來比你還毒啊。”
“嗬嗬……”
荀智友輕輕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媽和我小嬸大嬸,可沒一個省油的燈,村裏開會,最怕的就是她們三插科打諢。不過比較好的是,她們對自己家裏人都不錯,平時聚集在一起,也是諷刺別人。要是像有些人家,自己家裏鬥來鬥去,我們這一家人也沒那麼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