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門口,荀智友叼著一支沒點燃的煙坐在石階上,他的周圍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煙頭,還有一隻空煙盒。
“智友哥,別抽了!”
看到荀智友又拿出打火機,小春伸手將他嘴上的香煙拿出來,從後麵輕輕抱住他,“你已經連著抽了二十三支了,再這麼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唉!”
荀智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往小春身上靠了靠,苦笑著搖頭,“壓力山大啊!”
“你呀你呀!”
小春往後麵退了一點,在石階上坐下來,將荀智友腦袋放到她腿上,一邊伸手一邊幫他按著太陽穴,一邊搖頭沒好氣的感歎,“抑製病災擴散,是全人類的事情,引起病災的也是王鵬那混蛋,你幹嘛非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我知道,也沒想過一個人能解決所有問題!”
荀智友輕輕握住小春的手,晃了晃腦袋,“我沒想過也不想一個人來承受這壓力,可是國家研究這病的治療藥物和疫苗的機構,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消息傳出來,多半是還沒有折騰出什麼結果。眼看病情擴散,一場大災難就要來臨,我不得不多給自己一點壓力。這壓力越大,動力才能越大,也才有可能成功。要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去做,恐怕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小春看著荀智友臉上淩亂的短須,眼圈微微一紅,“智友哥,你給自己壓力,努力想成功,我也理解。可是你也別把這壓力弄得太大,這一周多的時間,你平均每天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有的時候還連飯都忙得不吃。這樣下去,不等問題解決,你的身體先垮掉了。”
“哪有那麼誇張!”
荀智友坐起來,輕輕搖頭,“小春,晚上我基本都十點多就睡了,早上六七點才起床開工,一天正常睡覺八小時,也相當足夠了。前後加起來也就幾餐沒吃飯,那也不是忙忘記了,隻是不怎麼餓,沒胃口吃不下。”
“你…你……”
小春一邊抹著眼角一邊搖頭,“智友哥,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這連續幾天,我半夜睡不著,都起床過來看了,每次兩三點的時候,你都在配藥房裏。你還說睡八個小時,我都懷疑你有沒有睡五個小時呢!”
“什麼?”
荀智友聞言嚇了一跳,“小春,這幾天你半夜還起來過去看了?這怎麼可能啊,我半夜都在睡覺,怎麼會去配藥房,難不成是夢遊?”
“你還想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小春伸出雙手捧住荀智友的臉頰,輕柔的幫他揉捏著麵部肌肉,沒好氣的搖著頭,“連續幾天,我都在門口站著看你好久,昨天我實在忍不住,還進了配藥房,在你後麵坐了半天,你隻顧著忙,竟然毫無察覺。以你的警惕性,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你的精神狀態差到什麼樣子,可想而知。再這麼下去,你真的會受不了崩潰的。”
“不會的!”
荀智友輕輕搖頭,“小春,我那不是精神狀態差,而是太過認真了。人一旦專注於某項事情,警惕性就會降到最低,再說你也對我沒有任何威脅,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這還叫正常,那在你眼裏,還有什麼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