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剛聞言,悄然捏緊拳頭,低聲問荀智友,“智友,那依照你來估價,這東西大致需要多少錢一瓶?”
“五塊!”
荀智友伸出五個手指,“其中三塊,是包裝精美的瓶子的價格,裏麵的藥丸成本費一塊,運費一塊。”
“我擦!”
易剛忍不住爆粗口,“這他媽也太黑了吧,百分之四千的暴利!”
“不用那麼激動!”
荀智友微微擺手,“賣藥這個行業,本身就是暴利。之前有人統計過,超過三分之一的藥,從廠家出產,到藥店醫院上架銷售,利潤差價超過百分之五百。其中比較暴利的,甚至超過了百分之一千,最高的一些,高達百分之兩千。因為這事,網絡上還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可惜終究也沒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
“為什麼?”
易剛不解的看著荀智友,“法律不是規定,利潤超過百分之五十,就是暴利行業,屬於違法經營麼?藥品銷售,關係到民生大計,國家難道不宏觀調控?那些估價的專家,一個個都他媽吃屎去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
荀智友無奈的歎息,“貪官要錢逃出國,專家要錢供孩子留洋,醫院領導要錢買房養小三,這個社會發展得有些病態了。製藥公司那邊生產出來的藥,其實賣價並不貴,可是競爭激烈啊。相同功效的藥那麼多,一種藥生產出來,得通過相關部門的檢驗,就得上下打理,然後需要進入市場,又得和管理這方麵的人員打好關係,再到進入醫院,要被醫院接納,還得打點好院長和各級領導。製藥公司把藥生產出來,總不能留著自己吃,隻能買通專家,讓專家睜著眼說瞎話了!”
“這……”
易剛苦笑著搖頭,“這層層打理,最終受害的,還是病患者,這種事,當真要好好管一下了。”
“誰來管啊?”
荀智友微微攤手,“國家的好政策,落實到一半就不靈了,這種風氣已經養成,大家都習慣這樣了。那些吃著公糧拿著俸祿專門做這行的人,不下下功夫,誰又有辦法呢?你來管還是我來管?我們有那能力麼?縱然我們滿心憤懣,想張口呐喊,可是我們人微言輕,代表不了廣大的受害者。再說現在這個社會,那些媒體為了證明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國家穩步發展,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但凡是沾到抨擊時事的,就沒幾個平台能通過。”
說到這裏,荀智友伸手捂住額頭,無奈的搖頭,“之前我把自己配製出來的藥方給孫氏藥業獨家生產,不申請專利賣出去,也不直接貢獻給國家,其實很大程度,也是出於這方麵考慮。因為孫氏藥業,相對而言,算是一個良心製藥集團。而且孫氏藥業規模比較大一些,大多時候不需要看那些小人的臉色行事,沒必要花費那麼多錢來打理那些領導。本來是越有競爭,市場價格越低。可是那些製藥公司為了占據市場,無所不用其極,而那些負責的人,也有不少人是昧著良心做事。這麼一算下來,有競爭遠比沒有競爭高了。現在我把藥方半專利式的交給孫氏集團,隻有這麼一家生產,那些醫院就會求著孫氏藥業集團要藥,而不是孫氏集團花錢打理關係了,中間能省下一大筆錢。醫院那麼多,我沒法控製,但是孫氏藥業那邊,我還勉強說得上話,起碼不會讓成藥變得太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