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雙眼通紅，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哭過再加上腫了一些的臉，她看起來很有些狼狽。
雖然心痛如刀割，她卻硬是強忍了下來，將心裏的難過化作憤怒。
說出“破鞋”兩個字的時候，她整個人像被淩遲了一遍，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吼得大聲，不然要拿什麼麻痹這傷痛？
已經被人罵成是破鞋了，她不能讓自己更加狼狽。
雉城川聽到這句話，那張本來很英俊的臉變得相當恐怖。
他定定地盯著秦若染，眼神中仿佛席卷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那種威壓讓人見了就害怕。
但是秦若染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平常的小心謹慎畏首畏尾這時全都不見了，她已經豁出去了！
這個時候，哪怕麵對著想從氣勢上壓製她的雉城川，她也絲毫不落下風。
雉城川身體緊繃，壓抑著已經處於臨界點的情緒，咬著牙說：“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話收回去！”
聽到這個，秦若染忽然有了一種報複成功的快感。
原來他也不是石頭做的啊，看起來他很在意？
也許是因為，她這個被他視作所有物的不值錢的“破鞋”，心裏記掛著的卻是別人，這一點讓他難以忍受吧？
秦若染嘴角扯了一下，想借機嘲諷他一下，但是她失敗了。
臉部的肌肉不聽她的使喚了，心情過於沉痛，連再多一點的偽裝都變得很艱難。
“用不著！”她紅著眼睛說，“我就是喜歡他。”
“住口！”
雉城川的嗬斥伴隨著身體的猛撲一並到來，秦若染被他撲倒在地，身體被撞得一陣疼。
他兩條有力的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陰狠地看著她，“我讓你住嘴。”
他惡狠狠地看著她，眼裏居然有種恨意。
他恨個什麼勁兒？
誰還委屈他了？
剛剛不還罵她是破鞋罵得起勁嗎？這個好像被誰欺負了樣子是幹嘛？
秦若染本以為看到他這個樣子，自己會更加開心，此時此刻，隻要他不高興，她就放心了。
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就像她越來越困難的呼吸一樣，她的心髒除了鈍痛，完全沒有了別的感覺。
她甚至連思考都不想繼續了，身體好重，也不想動。
脖子被人緊緊地扼住，他那雙手多有力氣呀，空氣越來越少，但是她甚至都沒有掙紮一下。
就這樣，好像就這麼死了也不算太壞，讓她死了好了。
秦若染的表情浮現出了痛苦，那是正常的反應，但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平靜，目光失去了焦距，仿佛在望著虛空。
雉城川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他怒火中燒地掐她，想看她掙紮，想讓她求饒，想給她點顏色看看，但是她既不掙紮也不求饒，剛才那個怒氣衝衝的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有些慌了，她的眼睛甚至都沒有在看他，居然是一副怎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手指不自覺地鬆開了，難道他真的要弄死她嗎？
雉城川原本滿腔都是怒火，這時卻被這意料之外的發展弄得無處安放，不甘心地問：“為什麼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