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晚上要徹夜陪聊，到了白天睡覺的時候，冷箐依舊不得安生。
一到中午，秦若染就會從睡夢中醒來，嚷嚷著要喝蘇打水。
實際上她哪是要什麼蘇打水，根本就是要毒品！
給她再多的蘇打水都不頂用。
毒品是不可能給她的，喝不到她就會開始鬧，又是摔東西又是罵人的，非常的能折騰。
這種狀態會持續很久，一直到秦若染的毒癮過去。
每到這個時候她基本已經精疲力盡，病房裏也已經一團糟了。
冷箐試過把近處的東西都挪開，讓她想摔東西也摔不著，後來發現這麼做更加糟糕。
當她找不到渠道發泄，她就會朝她自己開刀，可把冷箐嚇壞了。
後來冷箐不僅支持秦若染摔東西，還要幫她的忙，保證她有東西可摔，想摔就摔。
這種時候的病房非常危險，難怪雉城川要把兩個小孩帶走了。
像這樣折騰著，秦若染一下子消瘦了，陪著她的冷箐也非常疲憊。
現在她已經有點佩服雉城川了，照顧這樣的秦若染並不容易，而且他還沒怎麼照顧過人。
冷箐在心裏歎氣，看向床上麵色一天比一天蒼白的秦若染，最可憐的還是她。
可以的話，誰想變成這個樣子呢？
秦若染清醒著的時候，她大致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每每這時她就會有點愧疚，也會說一些消沉的話，冷箐隻好安慰她。
冷箐收起思緒，準備趁著秦若染還沒醒出去一趟。
剛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秦若染喊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她回過頭，看見秦若染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淩亂的發絲四散。
秦若染伸手去理，冷箐剛想問她需要什麼，就見秦若染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後。
後麵？
冷箐的腦海裏閃過一絲疑惑，下一刻，她的後腦勺一痛，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方祁淩將軟倒的冷箐抱住，拖到了最近的椅子那裏放好。
這時秦若染的臉上才浮現出了震驚，剛剛睡醒，沒想到就看到了這麼一個畫麵。
她的目光在冷箐身上看了好一會兒，有些茫然無措。
照顧她的人就這麼被放倒了，她應該有點反應才對，但是對著方祁淩，她也很難生出憤怒的情緒。
“你、你怎麼來了？”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這個問題。
方祁淩把人放好之後，回她道：“我來帶你走。”
“現在？”
秦若染還記得他們的約定，但是她現在的腿還沒有好呢，所以就有些驚訝。
“嗯，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不像上次沒有準備。”
秦若染遲疑地看向冷箐，她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秦若染擔心地說：“那她……”
“她沒事，我們走吧。”
秦若染沒說話，臉上的遲疑卻半點沒有減少。
要是就這麼跟方祁淩走了，雉城川怎麼辦啊？等他來看她時，她已經不在這裏了……這個想法讓她怎麼也沒法張口回應方祁淩的話，眼裏露出了無助和不舍。
方祁淩叫了她兩聲，秦若染“啊”了一聲回神，他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