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負手而立,淡淡地道:“隻是,即使你爺爺親自到場,恐怕也治不好李先生啊!”
“李先生,您這話……您何出此言啊!”李洛水聞言,不由有幾分不滿了,強忍著怒氣問道。
我是治不好,技不如你,但我爺爺那醫術早已經登堂入室,又豈能是你能想象的?
“為何?”
李道一冷哼一聲,不屑道:“李先生這病,不是人間之病,而是邪祟作怪!你爺爺能治百病,但能驅鬼嗎?”
這一瞬間,他一代術法高手的風範才顯示出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般,讓人產生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這種大師級人物,連港島首富都要低頭,讓一省省會城市的長官都依仗,那是何等的威風?
“洛水小友,你們能治人間病,但根本治不住陰間鬼!你今天,走錯門了啊!”
他的聲音如同黃鍾大呂般響起,聲震屋瓦,眾人隻覺得耳膜劇痛,一陣陣轟鳴。
李洛水更是被他的浩大的氣勢震得跌跌撞撞地後退,汗如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大師,是我孟浪了!”
李洛水艱難地站起身來,躬身抱拳道:“晚輩告辭!”說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廳。
“什麼!”
“有鬼?在哪裏?”
大廳內沉默許久,忽然有人問道。
此時,眾人漸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都目瞪口呆,驚出一頭冷汗來,隻覺得陰風陣陣,從頭涼到腳。
“諸位,你們真想看嗎?”
李道一負手而立,淡淡地道:“老朽自然能讓這這小鬼現形,並且有信心將之滅掉或者擒拿,但是,就怕諸位不敢看啊!”
“柳眉,你先出去!”鄭久軒沉吟片刻,忽然語氣淡淡,但又不容置疑地說道。
“我不出去,我不怕!”
柳眉好奇心起來了,堅持道:“再說了,李大師不是說,他有信心抓住小鬼嗎?”
‘這鬼丫頭,你這麼堵住我,我總不能說對李道一沒信心吧?’鄭久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見柳眉都不走,在座的大佬猛人們更不願意走了,即使有幾位膽怯想走的,也不能真走了,總不能被人嘲笑都不如一個女孩子膽子大不是?
都紛紛道:“是啊,李大師在場,我們有什麼怕的?”
“李大師,您趕緊作法吧!咱們人多,陽氣重,沒準還能把那小鬼給嚇跑了呢!”
李道一點了點頭,淡然道:“也好!今天就讓諸君欣賞一番我茅山宗捉鬼驅邪的手段!”
下一刻,他高聲喊道:“糯米粉糯米漿何在!”
《西京雜記》曾記載戚夫人“食蓬餌,以祓妖邪”,蓬餌就是用糯米和蓮蓬做的一種糕點。
這表明從西漢開始華夏人就用糯米驅邪。古人也用糯米水構建磚室墓,用來防止屍氣和邪氣外泄。
一名弟子將大廳內灑滿糯米粉,隻在李博宇和李道一之間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
另外一名弟子提過來一個裝滿白色糯米漿液的水桶,李道一接過,就劈頭蓋臉地澆在了李博宇身上。
“我的天!這是什麼玩意!”
這一瞬間,眾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好多人嚇得肝膽俱裂,屁滾尿流,甚連滾帶爬地跑到保鏢身後,渾身發抖。
隻見糯米漿澆下,一個騎在李博宇脖頸的小鬼驟然現身。
他是一個嬰兒,似乎發育不完全,瘦骨嶙峋,腦袋顯得很大。
他一絲不掛,渾身上下隻蒙了一層白色的米漿,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慘白一片,毫無血色,更顯得瘮人。
那些保鏢雖然很多是退役的職業軍人,不少人還練習過武術,很能打,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等陣勢,一個個也是嚇得臉色蒼白,跑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
“李大師,救我!”
此時,李博宇透過玻璃窗的反射,也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嘶——!吼——!”
那小孩鬼被米漿搞得很不舒服,麵目變得猙獰起來,騎在李博宇的脖子上不停地朝著眾人吼叫。
“李大師,快出手將之鎮壓啊!”
鄭久軒、吳大頭等人被嚇得人仰馬翻,驚叫聲一片,很多人都鑽到桌子底下,哪還有平日裏雄踞一方橫壓一世的氣度。
“哼,區區小鬼,不過三五年的道行,算得了什麼玩意,看我將之收複!”
李道一卻絲毫不亂,臉色淡然,穩如泰山一般,在驚慌的眾人的對比下,更顯出幾分高人風範。
他冷哼一聲,拿出一個黑色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