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身為老牌化境宗師霍家家主霍天宗,在佛山威望極高,在偌大嶺南名聲能與當年的趙天佑並駕齊驅,就是佛山市長書記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叫一聲“宗叔”。
楓葉國際要在西山坪進行棚戶區改造,進行地產項目建設,首先就是要拆遷,可拆到霍家的頭上,對方豈能輕易答應?要知道,武道家族,最重視的就是家門傳承啊!
“唐小姐,霍天宗是我師父,我對他老人家一向敬重,而老人家對我也很欣賞。我要承擔這個項目的拆遷和施工,老人家是放心的。”
侯天龍看向臉色微變的唐芳菲,嘿然一笑道:“但是,別的人,他可不認!我知道你有後台,可你的後台都沒用,就是方國毅來了也不行!”
說完,侯天龍陰森一笑,叼起雪茄,點燃,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會場。
“葉楓,怎麼辦?”唐芳菲雙眸閃過一絲慌亂,顰著好看的秀眉望向葉楓。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柳眉和唐芳菲顯然低估了西山坪地塊開發的困難。
佛山水太深了,競爭方侯天龍背後有莫少明支持不說,沒想到西山坪這片棚戶區竟然還藏龍臥虎,盤踞著佛山霍家這個可怕的大家族!
現在形勢非常嚴峻,拿到項目也無用,依舊可能無法順利開發,反而會占用大量的資金和人力,將楓葉國際給活活拖死。
唐芳菲現在真有一種進退維穀騎虎難下之感,心裏後悔不跌。
早知道就安安生生地在羊城開發項目就是了,幹嘛來佛山惹這等麻煩啊。
“無妨,小小一個霍家,還不足以能傷害到楓葉國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葉楓結束了一盤手機對戰遊戲,收起手機,淡然一笑,背負雙手朝著門外走去。
“這可是佛山霍家啊,你知道佛山霍家是什麼樣恐怖的存在嗎?”
佘曉慶看著葉楓的背影,整個人都傻眼了,認為葉楓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傍晚時分,紅霞滿天。
佛山市委老家屬院,一處蘇氏別墅,靜靜矗立在夕陽的餘暉下。
花圃改造成的菜園子裏,這邊枝頭上紅豔豔的西紅柿,那邊栽種著豆角、紫茄子,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民居,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在本地人卻知道,老家屬院裏住著的都是八九十年代退休的老幹部,雖然退位很久了,但是餘威尚存,誰都不敢得罪。
別墅寬敞而質樸的客廳內,一個老式的綠色吊扇吱吱呀呀地轉動著。
一位老太太坐在鋪著白色布罩的沙發裏,戴著老花鏡,低頭看著一份《人民日報》。
廚房內傳來一陣飯菜香味,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抬起頭喊道:“王媽,糖醋排骨多放糖,龍娃喜歡吃甜食。”
“好叻,榮老太太!”保姆在廚房裏應了一聲,又響起了歡快的炒菜聲。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然後是車門被摔上的聲音,容老太太臉色一喜,連忙拄著拐杖站起身來,顫巍巍地迎接過去,嘴裏念叨著:“王媽快點,龍娃回來了!”
保姆連忙丟掉手裏的活計,跑去開門,果然,侯天龍正站在門口。
侯天龍走進客廳,在容老太太旁邊坐下,隨手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起一個紅富士蘋果啃了起來:“奶奶,我托你的事情,你幫我辦妥了麼?”
“我已經給市委張書記打過電話了,他說,他一定會幫忙的!”
容老太太笑吟吟的,但難掩驕傲之色,道:“誰不知道,我孫子是一個幹事業有本事的好青年,張書記當年是你爺爺的秘書,他敢不幫忙嗎?”
容老太太有點不屑地道:“要不是你爺爺提拔他,他不過是一個小教師罷了!還在吃粉筆灰呢!”
“那就好!”
侯天龍點了點頭,陰沉著臉色道:“那個唐芳菲不知天高地厚,不給我麵子,到晚上,我要她好看!”
“在佛山,還有人敢不給我孫子麵子?”
容老太太臉色驟然一冷,拿拐杖杵了杵地板,怒聲道:“這丫頭什麼來頭?”
“可有點來頭!”
侯天龍臉色陰晴不定地獰笑道:“他舅舅是省委常委羊城市委書記方國毅!”
“省委常委有什麼了不起,當年你爺爺也是省委常委哩,打過解放戰爭,在東海李衛國李老麾下效命!”
老太太不屑地搖了搖頭道:“你爸爸媽媽是對越自衛反擊戰裏犧牲的烈士,咱們侯家那是滿門忠烈!方國毅不過是個隻會溜須拍馬的小角色,怎麼能和咱家相比?”
“奶奶時代不同了。現在誰還講軍功講那些老黃曆啊,都是講經濟建設的,方國毅這方麵能力很強,也是被中央看重的幹部!”
侯天龍臉色複雜地歎氣道。
爺爺退位都二十年多年了,五年前人也掛了,所謂人走茶涼,這是官場的常態。
要不是市委書記張建忠股念舊情,又收了自己不少好處,自己根本別想在佛山耀武揚威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