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星期三。
Arno心理谘詢室。
司機停好車,喬正邦被顧月如挽著走下來,身後跟著打扮入時的喬雨君。
陽光很烈,曬在皮膚上是一片緋紅。
喬雨君柔若無骨的手撐著把精巧的太陽傘,皮膚白皙得像個鬼娃娃。什麼鬼天氣?!她癟癟嘴,抱怨道。
“姐!姐夫!”從不遠處跑來個黑衣男子,大大的墨鏡遮住他半邊臉,隻看得清大致模樣。
顧月如挽著喬正邦的手一頓,臉色並不見好,比見了鬼還不如。
“雨君長得真漂亮!”顧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精壯的手臂上文著一條真龍,盤旋於空中。
“哼!”喬正邦和喬雨君不愧是父女,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麵帶不屑的進去了,留下顧月如一人呆怔在太陽下。
“姐!”顧辭見怪不怪,不以為意,又伸出一隻胳膊去纏住她的手腕,“姐,你怎麼了?!”
“誰叫你回來的?是不是錢不夠花了,又想來騙我的錢?叫你不要去賭,你偏不信邪!現在弄得妻離子散,你孤家寡人一個,怪不得你姐夫不待見你!”顧月如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氣得眼角橫紋斜飛入鬢。
顧辭被她狠狠一甩,一個趔趄,要不是他緊緊抓住車身,差點就要撲向地麵了。
“姐,你可不能不管弟弟我啊!”顧辭又是一陣冷笑,“姐夫開著那麼大個公司,還差這點錢嗎?姐,你就行行好,我拿了錢馬上就離開天光島,保證不來騷擾你!”
“哪一次你不是這麼跟我保證的?狗改不了****!這裏,拿去!”顧月如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卡,說了一串密碼,拍拍屁股進了心理輔導室。
見她扭著屁股風姿綽約的進了門,顧辭差點沒上去揍她一頓,說得自己多高貴似的,還不是小三上位,撿了別人的便宜!
他卷起窗簾,簾角掛著的小垂飾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聲,聽起來十分悅耳。
“加棟,上次做完輔導還是沒什麼效果。會不會是,心理輔導對我的情況沒什麼用,需要藥物治療啊!”喬正邦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角一片烏青,看樣子是徹夜不眠。
“伯父,你能跟我說實話嗎?隱瞞真實情況對你的病症沒什麼好處。”沈加棟這才坐下來,和他對視,平齊的視線裏喬正邦有一絲慌亂。
“我……”他似乎有難言之隱,話梗塞在喉嚨裏,欲言又止。
“伯父。”沈加棟也頗為無奈,“請你配合我,否則怎麼能對症下藥呢?你要信任我,相信我會保守你的秘密。”
窗簾被撩起來,屋子裏光明一片,陽台上盛放的那一排仙人球,張牙舞爪的展示著自己的刺。
“我其實還有一個女兒,不過她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喬正邦鼓起勇氣才勉強說出事實,平日裏商場上的淩厲霸氣蕩然無存。
“那麼伯父你很思戀她,晚上總是因為這個原因失眠?”他問。
“對!”喬正邦歎口氣,繼續說道,“她很小就離開我,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是我對不起她啊!”
“您都說了是一場意外,自然不關你的事。看來您隻是心結未解開。”沈加棟倒了杯水,遞給他,“你能告訴我你女兒是因為什麼去世的嗎?”他有個不詳的預感,會不會……
“十年前天光島孤兒院的凶殺案,她和她母親死於非命了。”喬正邦一臉痛惜。
果然他就是喬雨熙的親生父親!
在拜托岑康博調查喬雨熙的音訊時,曾無意中了解到她的身世。上次在醫院偶遇喬雨君,沒想到歪打正著,有緣結識喬正邦。順藤摸瓜,到了這一步。
“她好好的為何會去孤兒院?”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些事我也是聽陸氏的二少爺陸爾施說的,可惜了這麼個青年才俊,英年早逝。”喬正邦眼角掛淚,“他救了我女兒,把她安置在孤兒院裏,等家人去找她。”
不差毫分!
隻是那晚陸仲晏的話還猶言在耳,不能毀掉喬喬現在的幸福,所以他不能告訴喬正邦他女兒還活著。
“您也別太傷心,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更要珍惜啊!”沈加棟心裏一陣打鼓,這個死結要怎樣幫喬正邦解開,這是個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