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府邸,仆人們早就在外恭迎。
小豆子下了車子,掀開簾子。看到藍穀抱著雲衣,就像一個媽媽親昵自己女兒一樣。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溫柔的藍穀。
藍穀輕聲喚醒雲衣。幫她整理了有些褶皺的外衣。
雲衣迷迷糊糊地問:“這是哪裏呀?姐姐。”
藍穀親昵道:“雲兒,咱們到家了。”
小豆子笑著伸出右手,接過藍穀的手,扶著她下車。
藍穀抬眼望著這氣勢恢宏的宅子,看著這山清水秀如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隱隱感些不安。或許是長期的殺手訓練,讓她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敏銳。餘光裏,她忽然瞥見一棵濃鬱大樹後麵,有人舉起著火槍,眼神裏充滿著殺戮……
她來不及喊,來不及提醒。幾乎是在一秒之間一把將小豆子推到在地,一顆子彈,重重打在她胸前!
鮮血驟然噴薄而出,藍穀溫情的眼神漸漸地虛空地定格在那裏。
小豆子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驚恐地嘶吼一聲,這一聲撕心裂肺,絕望、憤怒而無助。
而就在那一刻,那聲的震徹心靈的槍聲過後,濃濃的火藥味包裹著血腥再一次襲來,雲衣看著被鮮血包裹得藍穀,這一幕,頓時襲擊了她的靈魂,頓時她想起了過往有所的一切!
往事的幻影,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閃電一般,每一道亮光,都直逼著她空白的靈魂。
雲衣蜷縮在車子的一角,她頓時明白了自己是誰。這一刻就像前世與今生的相遇,她在短暫的幾秒內,將親人的麵容,皇太後的棺木,李鬱的微笑,小豆子的衝動,藍姐姐的秘密串聯在了一起……
她充滿疑惑地望著這個曾經把她從哥哥身邊騙走,卻又對她如此憐愛的藍姐姐,告訴她有個貞泰將軍父親的藍姐姐,抱著她哄她睡覺的藍姐姐……她有很多疑惑,想問清楚她。
而此時,她隻能全身顫栗地看著小豆子抱著奄奄一息的藍姐姐,滿身侵染著鮮血。
藍穀用僅剩下最後的力氣道:“小豆子,我和雲衣同病相憐。我恐怕這輩子再也就按不到親人了。但是你要把雲衣送到她家人身邊。好好照顧……”話沒說完,氣息遊絲的藍穀留下嘴角最後一絲微笑,在她愛慕人的懷抱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是驚嚇,或許是難以遏製的悲傷,雲衣無法拖動自己一步,她急促的呼吸,奔湧的淚水,讓她喘不過去。雲衣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刻的悲痛,甚至二十年後,她再一次來到這裏,那種悲傷依然壞繞著她。
而小豆子由於憤怒、絕望,他一直在顫抖著,聲音變得沙啞而歇斯底裏。他如一隻被侵犯的獅子,狂吼著準備還擊,可剛掏出手槍,身後一個人立即將他摁到在地。
雲衣從馬車的門簾縫隙中,看到這些人平日裏和小德張走得最近。他們似乎早已經埋伏在這裏,等待小豆子落網。小豆子叫罵著:“小德張你這個閹人,老子親手宰了你!”
小豆子被這幫人五花大綁地綁起來了,那個養馬小太監,還朝著小豆子扇了幾個耳光。道:“呸!你算老幾,竟然敢罵張老爺!”
此時的雲衣,顧不得傷心。她洞察到了危險,趕緊屏住呼吸,立即躲在車子的一角,用手邊那條毯子將自己蒙上。這時聽到有人講:“看玉璽是不是在車子裏!”
雲衣聽到這句話,想到小豆子匆忙間放在裏麵的那個盒子。她顧不得太多,趕緊將小豆子放在裏麵的盒子,推到了車門口,再將自己重新蓋好。
那些人掀開車門簾,便立即發現了這個盒子。
養馬的小太監道:“對,就是這個盒子。雜家親眼看到皇太後將玉璽放在了這個盒子裏的!還親眼看到小豆子偷了去!”
那幫人如獲至寶,小豆子卻開始了恐慌。
侍衛沒有鑰匙,準備用劍劈開。養馬的小太監道:“不能!這麼金貴的東西,萬一碰被損害了,張公公知道,非要了你們的命!”
養馬小太監問小豆子要鑰匙,小豆子冷笑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