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流氓格格(1 / 2)

雲衣拿著沉甸甸的鑰匙,為剛才自己的撒謊而感到羞愧,但是她轉念又想如果告訴了李鬱太多自己的事情,恐怕他會受到連累。

她扭頭看四下無人,便肆無忌憚地推開李鬱的房門,一種奇怪卻溫暖的味道迎麵撲來。這種味道有點像是什麼東西糊掉了,但卻十分好聞。李鬱的房間不大,卻很整潔。偶爾間幾本書散亂著,卻多了生活的樂趣。

她遠遠就看到房間裏貼著一個外國人的畫像,這個人是長頭發,無法辨認男女。不過她有一種預感,李鬱肯定鍾情於這個人,要不然怎麼堂而皇之掛在臥室,天天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

雲衣試著躺在李鬱的床上,聞到一股清香。之前在紫禁城藍穀姐姐給她的熏香都很濃鬱,但是李鬱的香味卻很清淡,十分好聞。她忍不住又趴在床上聞了一下,好像李鬱把她抱起來一樣。

雲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大膽,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和姐姐,和別的女孩子是不同的。她必須肩負這個“不同”的使命。

閑來無聊,就去翻看李鬱的書架,一排排書籍都是外文,她一個字都不認識。偶爾有本雜誌叫做《小說月報》,便較有興趣的讀起來,或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屋子裏爐子生的溫暖。她竟然躺在李鬱的床上抱著書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就像是天外之聲一樣,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她盼望已久的臉龐。

“小格格,餓壞了吧。我在外麵給你買了一些吃的。雖然比不上宮裏的禦膳房,但是這家確實浙江有名的廚子做的,你起來嚐嚐!”李鬱微笑地望著在掙紮著起身的雲衣。

“謝謝李大人……”雲衣說話有些少氣無力。

“小格格,我看您這是發熱啊在,您的臉通紅,是不是頭很痛啊?”李鬱不敢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單從她的通紅的小臉則可推斷出她是不是在發熱。

雲衣少氣無力,正要起身時,一把又傾斜在床上,她抓住李鬱的手:“我頭好痛,渾身都痛。”

滾燙的手!李鬱嚇得趕緊把雲衣的手給放到床上,李鬱給她蓋上被子。看到那本《小說月報》,則迅速給放到桌子上。

“格格,您這是發熱了。先喝點粥,我從外麵帶回來的小米紅棗蓮子粥,你強著喝幾口,然後吃點阿司匹林。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藥。吃上一粒,再觀察,行嗎?”

“謝謝,李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雲衣說完硬撐著去端起桌子上的小碗,就往嘴邊送粥吃。李鬱顧不上禮儀,便一隻手扶著她,讓她感到更舒服一些。

“小格格,本來今晚我要把你送到我一個女學生的宿舍去的,可是你今晚發熱,送過去又不放心。要不您今晚留下吧,我照顧您。如果您燒退掉了,我到隔壁同鄉的屋子裏休息,他們回老家探親還沒回來。”

雲衣聽完李鬱的安排,雖然是在病中,她卻開心地想笑。然後她壓抑了自己的興奮,猛地喝完幾口粥,然後裝作更加難受的樣子躺下了。

“李大人,您對臣女的救命之恩,真是無以為報……臣女雖然長在深宮大院,但是這些禮節卻半點也不在乎。您不必拘禮,能和您有這樣的良機在一起獨處,雲衣這輩子也無憾了……”

李鬱聽完小格格這句話,著實嚇了一跳。這孩子是不是燒糊塗了。這些話即便是那些素日裏給他寫過情書的現代女性,也沒有如此的坦然。

“小格格,您這是病糊塗了。來吃點藥,發一下汗,很快就好了。幸好我房間裏燒的爐子是自暖和的,要不然你可有苦頭吃了!”

雲衣接過藥片,好奇地盯著,然後又看看李鬱:“這種藥我還是第一次吃呢!”

她的天真和率真,真是世間難得。李鬱竟然笑了:“那你要好好記下這第一次吃阿司匹林的感覺。日後格格成為大作家,可以好好回味一下。”

雲衣幸福地吃下了藥片,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苦中有甘甜,我吃著是羅曼蒂克的味道!”

李鬱搖搖頭笑道:“小孩子不能偷看大人的書,是不是從《小說月報》上偷看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就這麼學來了。我說你今晚怎麼變化這麼大?”

“奧?小女子要請教李鬱先生,以前我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什麼樣子。您好像一直在關注我!”

這丫頭是嘴刁,看到空子,就立即鑽進去,然後逼問著堂堂大學教授李鬱先生不知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