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道:“就是他想登基嗎?”
“朕不知道!”
雲衣這時候感覺像是被電擊一般,連忙問道:“如果他登基,皇上會怎樣?”
“一山容不得二虎。袁世凱未必能容得下我!”
“啊!”
雲衣大叫一生,手裏拿的茶杯也摔下來了。
“雲兒莫怕,朕雖不能自保,但也要拚全力保護你!”
雲衣此時望著皇上,因為她或許知道了是袁世凱想登基,如果他登基,真如皇上所說,那麼皇上就會開始流亡。這是她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人啊。
“皇上,如果有那一天,臣女要和你一起走。不為別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不知道哪裏是我家了。我之前的記憶已經沒有了。我唯一的開心的地方也就是這裏了。”
皇上此時握住雲衣的手,眼角有些濕潤。無論他年紀多大,他作為君王的尊嚴依然在那裏。他沒有哭,隻是感動的望著這個女孩。
良久,房間裏一種濃濃的傷感。
突然幾隻鳥在含苞待放的樹枝上,叫著。驚醒了傷感中的人。
皇上站起來,望著窗外,忽然無限傷感的吟誦著: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雲衣望著站在窗口的皇上,安慰道:“李後主畢竟是亡國君,而您現在不但民國大總統按照優待條件必須尊重您,各國使節也會定期拜會。全中國還有很多您的追隨者。”
“雲兒,朕是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莫勸朕。”
雲衣告退之後,一連幾天就不再去養心殿。而是跟著高師傅學著裁剪、量衣。但是高師傅看出來這丫頭的心思並未在這上麵,所以就隨便教了一下,省下的時間,給她自己消化。
三天之後的傍晚,小李子正在服侍著雲衣吃飯,忽然有人敲門,然後喊道:“雲兒,快看,大消息,大消息!”
雲衣一聽是皇上。便起身要行禮,卻被皇上攔住。
皇上迅速坐下,拿著報紙給雲衣看。
“這是《民立報》,上麵長篇報道了宋教仁被暗殺的事情。他當時正在火車站,要來北京見袁世凱,誰知道一個人從他背後打了一槍,現在生死未卜!”
“啊!宋教仁!就是那個反對袁世凱專政的國民黨人士。他被暗殺了!”雲衣心裏琢磨著,李鬱不是說凡是有宋教仁的地方就有他的影子嗎。那麼李鬱會如何呢!
“有沒有別人也被連累?”雲衣緊迫問道。
“沒有報道。”
雲衣頓時愁眉不展,飯菜也不吃了。
拿著報紙仔細閱讀,隻有宋教仁一人被害,但除了隨行的有黃興等人,也未見有李鬱的影子啊。
他究竟去上海做什麼。
小豆子去上海做什麼。
李鬱走之前並未留下聯係的方法,她隻有在這裏等他。
“雲兒,你看上去很擔心?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有些不解。
“哦,沒什麼。臣女隻是覺得心神不寧,或許是最近太累了。皇上臣女能留下報紙,明日讓小李子送過去嗎,臣女想早點去閨房休息。”
皇上一聽,立即就像翩翩君子一樣,告退了。
雲衣拿著報紙,就坐到自己的閨房,再次翻看整篇關於宋教仁先生的報道。可是根本不見李鬱兩個字。
正在她焦慮萬分時,小李子忽然闖進來道:“格格,莊老爺回來了。看樣子心情不太好……”
雲衣一驚,趕緊把報紙藏了起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小豆子已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