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嚴冬吧。可是李鬱在的那一刹那,房間裏溫暖如春花香四溢!這種感覺雲衣在二十年後,同樣躺在病床上,當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依然如此。無論經曆多少兵荒馬亂,人死茶涼,她對他的感情和依賴,永遠就是這樣的。雲衣說,這是前世的桃花債;李鬱說這是俄狄浦斯般的宿命!
李鬱走向吟詩的雲衣,雲衣羞澀的笑笑。
“小格格,您這是要學林妹妹嗎?”
“不是啦,您可知道一個人在病中,是何等無聊!所以就吟詩。之前在青樓裏有專門的師傅教我這些傷感惆悵的詩歌,說我必須這樣,才能與風流才子對話……”
“哈哈,看來格格在青樓裏學了不少呢!
“不止這些……不過學不好婆婆就會打我。她總是恐嚇我要把我賣到別的地方,怕別人找到我後找她麻煩!”
“我前段時間一直去雲吉班,可是沒有發現你就被關在那裏!”
李鬱坐下來,在床邊上,看著嘴唇發白的雲衣,看著她胳膊和脖子上瘀傷,力圖把她從那種噩夢中解救出來!
“先生,您去那裏做什麼?難道也是為了找樂子嗎?”雲衣低著頭,不敢看李鬱。
“沒有。我見一個朋友。在那裏見麵比較安全。小格格,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李鬱不能說他與蔡鍔將軍見麵的事情,這關乎到一堆人的性命。
“還好。總是害怕。不敢出這個門,總覺得還是有個人在威脅我!”雲衣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痛苦根源。
“格格,其實那個人她是害怕你的,所以才這樣。如果她不怕你,早就害了你。她關著,虐待你,是因為她暴躁到不知道如何處理你。外麵所有的報紙和官府都在找你,她恐懼!她不敢專賣你,因為根本賣不出去!小格格,這個經曆對你來說可能是噩夢吧,但是過了許多年或許就是你堅強的一個理由。你會想以前在青樓裏都呆過,我還怕什麼!”
李鬱說完,小格格笑了一下。
“那我可不能到處對別人說我在青樓裏學的都是怎麼伺候男人的東西!”雲衣低頭說道。
“哈哈,格格,這裏好歹讓你成為了一個女人。動得了很多男女的知識,現在好多學生都不懂,並且羞怯談到這些。所以格格,你這是因禍得福啊!”李鬱爽朗笑起來了。
“那,那你不在乎我在那裏呆過嗎?”雲衣不依不饒。
“唔,這個問題問朋友有點過。我是擔憂你在那裏呆過,但絕不會因為你在那裏呆過就遠離你。格格,以後你結婚了,要找一個開放,有獨立精神的人,這樣就可以接納你的一切!”
“哦……”雲衣有些失望,但是她還是有些放心,畢竟李鬱根本不在乎她在那裏待過,他是擔心她的。
李鬱和雲衣說了好多話,院子裏的沈萬年、花容聽到了屋裏傳來的笑聲,兩個人似乎同時察覺到了什麼。花容便笑著道:“這先生比醫生都靈光,先生一來,雲衣的心病就好了!”
“死丫頭,就你知道。還不趕緊擺桌,好好請先生吃飯,等一會兒雲翔回來了也要跟先生吃一杯酒!”
“爹爹,雲翔還是孩子呢。不能吃酒!”
“懂什麼,當年你爹爹十歲在南少林就開始泡酒了!”
“爹爹,你還沒說過你以前在少林呆過呢!再說人家是禁酒的,您這樣的,肯定被逐出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