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走出了那棟隱蔽的別院,看著所有過往的人流,就如一個個紙人在眼前飄過。她的步伐沉重而緩慢,頭腦裏閃現的全是與小豆子過往的回憶。她嘲笑自己,迄今為止都和這個人沒有一點關係,她憑什麼要去找他。可是雙腿根本不聽自己使喚,她走向了老管家之前給他的秘密地址。
拐進去不知道多少胡同,她終於找到了這個十分簡陋的地方。小心翼翼敲門,很久沒有人應答。
過了一會兒,花容叫道:“有人嗎?我是容兒!”
喊出來之後很久,花容看還是沒人就無比失落的走了。剛過一個拐角卻被一個人拍了一下肩膀,正要喊,隻見這個正是管家。他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便帶著花容繞道走進了那個宅子。
“管家,為何這般謹慎?”花容走進院子便問道。
“這裏有人盯上了!”管家關好門,跟了上來。
“他,還是沒有消息嗎?”花容顧不上太多,索性就開門見山了。
管家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給花容倒了水。“容兒小姐,現在莊老爺很危險,估計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您今天來就是為了此事嗎?我看您是要白跑一趟了。到了能見您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出現了。”
花容聽著這話,管家似乎知道他的下落。
“老伯,我今天找您就是讓您給他帶個話,王鴻儒要納我為妾,我們全家的處境都需要我答應這件事。但是如果他不同意,我立即就跟他走,哪怕亡命天涯!”
花容堅定的神情說出這些話就像是一個將要赴死的戰士。
管家吃驚得望著眼前這丫頭:“他逼迫你嗎?他是不是想趁著莊老爺不在就逼迫你!”
“沒有。他對我們家太好了,這段時間所有和小豆子有仇的人都找上我家要債!”
“不可能!我們什麼債都不欠!”老管家怒道。
“他們說是我哥哥和莊老爺一起吃的館子,逛的場子,當時都是掛單,現在都讓我哥來結賬了。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
“太蹊蹺,如果掛單也不會太多……至於這樣嗎?能掛單的都是平時得了莊老爺好處的!”
花容不想辯解了。
“如果您能轉告他就轉告他吧。”
花容就要離開,管家叫住:“”千萬不要嫁給他。我定會通知老爺。”
“我明天就要給他答複。”
“”明天我還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去雲南了。”
花容笑笑:“如果是雲衣,他早就出現了。”
說完就走了。老管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回房間,推開門。看到小豆子,就歎息道:“為何不出來見她一麵?”
“我現在哪有資格阻止她尋找幸福生活,我什麼都給不了她。”
“給不了?你覺得她嫁給那個騙子會過得好嗎?他們用的手段太卑劣了,竟然用逼債來壓迫這家人!這個姓王的真是夠陰的!”
小豆子冷笑一下:“哪裏是姓王的逼債,這分明是沈清平的計策,和姓王的串通好的,他這個人怎麼說呢,不壞,但是太為自己考慮了。”
老管家坐下來,就問一句:“花容姑娘興許就答應了呢?您難道真的不去阻止嗎?她說的話您都聽到了?”
小豆子沒有接話,一個人在那裏發愣。
可是花容不傻,她知道小豆子沒有走遠,她知道管家可以通知到他。整個晚上她都在等著他的消息,其實這一夜小豆子在沈家整整看了一個晚上。
他能怎麼辦呢?他現在真的不能大張旗鼓現身,這麼多人在圍追堵截他。他的家也沒有了……
小豆子本想敲門,卻又縮了回去。
花容一夜點燈,隻想讓夢中人來敲門。
這一夜過得當然不平靜,可是誰也沒有怎樣。
第二天一早王鴻儒就派人來送了很多家用的東西。快到晌午的時候,他也親自來了。
這時候花容的母親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就進房間問花容:“蓉兒,你可都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