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突然起身,望著大家,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覺得心頭就像是壓著一座山,每次呼吸都是那麼沉重。外麵又下起了雨,從暖房的玻璃窗往外看,湖麵上是濃濃的霧氣,顯得那樣孤冷、淒清。
“雲衣,你坐下。不要那麼緊張,你的身世遲早能夠查出來。剛才徐老爺和李局長都說了是一個幫會的人,你想想你認識的人誰是幫會的?”
雲衣一下子癱軟在座位上,她知道這世間隻有一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這個人遠在北京。
李俊民看到雲衣仿佛知道一些什麼,立即追問:“你發現什麼了!”
雲衣不說話。
李俊民繼續追問:“這不僅關係到你自己的身世,還有我們李家和徐家的清白,這麼多年我們兩個家族其實背地裏都在被人議論,直到這些年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部死掉了。可是,我娘的死和這件事有關,那個幫會的人是誰?”
小豆子瞥一眼道:“你能鬥得過他?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
“你們隻是用拳腳,我有槍支彈藥!”李俊民故意強調後四個字。
可是雲衣已經心不在焉,她恨不得回去找到沈萬年。
徐佑良發現了雲衣的嘴唇發白,氣色越來越差,趕緊起身告辭。
“李兄,今日打擾你們了。我看雲兒氣色太差,我要帶她回去休養。前幾日大夫都交代好好休息,這幾日又在為這些事情煩擾,抱歉了!”
其實這個時候李局長和李俊民早已經沒有心情吃吃喝喝,他們並未強留,轉而很自然的起身告辭。
徐佑良讓小豆子扶著雲衣,自己去招呼管家去請大夫。李俊民上前對小豆子說:“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如果我知道,我早就把他綁起來了。”小豆子眼神裏傳來的也是仇恨,李俊民盡管不相信,但是他還是不得不信。
李局長把徐佑良他們送走,轉而對李俊民交代:“永遠不要打聽這個幫會大哥的事情,別引火燒身。你做什麼離譜的事情都不要緊,但是這個人陰狠狡詐,對任何人都不留情麵。我估計雲衣是被他利用過,所以才會如此的反應。他可以輕而易舉從人們視線裏消失,也可以從你的眼前出現。”
“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害怕嗎?”
“就算是你不害怕,你找他做什麼。你娘也不不是因為他才犯病的!”李局長實在忍不住了。
“那因為什麼!”
“因為她自己鬼迷心竅!”李局長丟下這句話,狠狠甩開了門就走掉了。
這時候小妾正好在門口,看到父子倆吵架。
小妾走在老爺身後,攙扶著她。
“老爺別動氣,您最近身體不好。”
“你們都巴不得我死!”說完小妾也愣住了,她扭頭看了一眼李俊民。
李俊民懶得看她,轉身就走了。
他永遠都不知道為何父親提到母親之死就發瘋一樣,他甚至覺得父親是造成母親死亡的罪魁禍首。
另一邊,雲衣被小豆子攙扶著回到房間。
徐佑良安排好後去看兒子。
雲衣躺下來,看著小豆子,問道:“真的是他嗎?”
“是他不是他,問清楚就知道了。我猜八九不離十。”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他沒有這樣心狠手辣啊!”雲衣不敢相信。
“他對你可以說是心頭肉,對任何人都是殺無赦。我的胳膊就是他弄傷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上一次他說他被人追殺,難道還有人比他厲害,是幫會的人讓他害死貞泰一家的嗎?”
“這些都是他的一麵之詞。或許在北京的時候,幫會出現了內亂,但是不至於他被追殺。隻是北京的情況不適合他留在那裏。你想想你們是一家人,如果你的爹爹被追殺,幫會的人會不去綁架你們,讓你爹爹出來?”
雲衣糾正道:“先不要說他是我爹爹……”
小豆子談了一口氣。
“雲兒,我懷疑從你出生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你不要傷心,這些是命!”
“什麼命!我的出生都是被人設計好的,我的每一步成長,我進宮都是有人設計好的。我都不知道我遇見你,遇見李鬱,遇見藍穀是不是被人設計好的!”
小豆子看著雲衣絕望而無助的眼神,生出無限憐憫之情。
“雲衣,你遇上我肯定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他們根本不願意你遇上我,或許李鬱也是一個意外。我懷疑他們的安排是你跟著藍穀,遇見皇上。當年皇太後不讓你去見皇上,可見皇太後其實心裏也是有懷疑的,皇太後不是一個簡單的老婦人。她的心很明鏡……”
“難道皇太後對我也隻是虛情假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