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看著幾個中大學生被審訊的滿身是血,不由得想破口大罵,但是又怕李俊民反悔,她立即將這些學生送到車子裏,然後讓徐家的司機,帶著這些學生朝向中大去了。
雲衣招手給黃包車。黃包車停下的時候,雲衣仿佛看到了沈萬年。那時候的沈萬年也是這樣的裝扮,並且兩鬢的白發已經沾染了歲月的風霜。她回想自己這從小到大都是沈萬年一手帶大,找不找到親生父母又有如何,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黃包車夫停在雲衣的前麵。
“小姐,去哪裏?”
“東山口徐府。”雲衣說道。
黃包車夫詫異道:“原來你是徐府的小姐!可是沒聽說徐府有小姐啊!”
雲衣笑笑。
“師傅啊,我是他們親戚。您對廣州挺熟悉呀?您在這裏拉車多少年了?”
“小姐啊,我本身就是廣州人。這幾年才拉車的,以前在大戶人家打雜幫工。”
雲衣突然問道:“那您聽沒聽說貞泰將軍?”
“貞泰將軍啊!哎呀,不能說啊,這件事知道的人恐怕都不會活著吧。小姐,你打聽這件事做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有一次剛好到貞泰將軍家附近,聽人說起……”
“小姐,這件事不要去徐府打聽,記住了。”
“為什麼?”
“記住我的話!”
拉車師傅不再多言,加快腳步跑向徐府。
雲衣到了府上,取錢給拉車師傅,老人再三告誡,不要亂打聽這件事,這反而讓雲衣心生懷疑。
到了府上,所有東西都已近收拾停妥,雲衣去找徐熙,發現徐熙不在房間。連書童都不在,她找丫鬟,也不在。
雲衣隻好回到自己房間,這時候她的丫鬟跑過來喊道:“小姐,你可回來了!不好了!”
雲衣被她驚慌的表情嚇道了:“怎麼了,嚇死我了。”
“老爺發現你不見了,就問少爺。現在少爺在罰跪!”
雲衣一聽,趕緊跑出去,她忘記問在哪裏。
“告訴我少爺在哪裏呢?!”
“在祠堂小姐!”
她飛快跑向祠堂,看到徐熙跪在地上,徐佑良則背向徐熙看著祖宗排位。
雲衣撲通跪在地上。
喊道:“義父,都是雲兒不好!雲兒來賠罪了!”
徐佑良和徐熙同時扭頭看雲衣,徐熙趕緊問:“人放出來了嗎?”
“嗯,送到學校了。放心吧!”
“挨打了嗎?”
“打的滿身是血,所以他們要回去休養幾天了。我看都是皮外傷,應該也無妨。”
徐佑良看著兄妹倆對話,不由得剛才的怒氣也消除了。當年他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同胞的命嗎?他現在怎麼就不允許徐熙了呢!
“義父,雲兒知罪!”
徐佑良說道:“和你無關,徐熙身為兄長,竟然讓妹妹去警察局,他這樣做就是不負責任。如果雲衣有個毫發的損傷,你一輩子都痛苦吧!”
徐熙也知道錯了,趕緊賠不是:“爹,都是我不好,我當時就是不該放她去!可是雲衣其實比我厲害,人已經放回去了,都是她的功勞!”
徐佑良問道:“沒有讓你留下什麼證據?”
“沒有。”
“那是怎麼放了人?”
“我拿槍指著他!”
徐佑良和徐熙都驚訝望著他。
“嗯,是的,我拿槍指著他。不放人我就開槍!”
徐熙誇讚雲衣有膽識:“雲兒你真厲害!”
徐佑良則想的相反,這個李俊民怎麼會允許雲衣拿著槍指著他?!除非他有所企圖。
徐佑良看著天色不早。
“好了,已經下午三點了,我們趕緊啟程吧,路途遙遠,這路上咱們有的時間聊天。”
雲衣感覺這就是一場旅行,她突然可以忘乎所以,高興的像個孩子。剛才黃包車夫說的事情,她也並沒有忘記,隻是她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徐府裏肯定就有自己身世的秘密。這一刻,她更加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