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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看著雲衣的樣子,趕緊遏製住:“雲兒妹妹,別這樣。不要喝酒這麼凶猛,你上次還說我!”徐熙心疼雲衣的樣子,旁人無論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感情。
李鬱當然不傻。
李鬱道:“賢侄,小格格是任性長大的,在宮裏有皇太後寵著,長大有皇上護著。所以規矩禮儀倒是沒有學會多少。”
徐佑良笑著道:“老弟對雲兒了解很多嘛。看來這個格格在宮裏肯定是有名的了!”
“不,不,知道的人很少。畢竟末代皇宮,爭權奪利者更加猖獗,格格幾次有生命危險。我也是臨危受命,才認識了格格。”
李鬱趕緊解釋了一番,生怕徐佑良誤會了他。
雲衣冰雪聰明一聽便知李鬱這是要撇清關係,立即笑道:“李鬱先生不用解釋我們如何相識,因為你與我也不過是相識而已,並未深交。今日托義父的光,才有機會和李鬱先生多年後相遇,所以往事不必再提,應在當下好好與義父敘舊。改日先生帶著妻子過來,我和熙哥哥也要好好接待。”
雲衣此一番話,已經將兩人關係撇清,再無瓜葛。李鬱看著她冷靜、大方的樣子,內心不知道泛起了多少的往事。他實在對不起雲衣,更配不上雲衣。他無權與這個女孩在一起談情說愛,可是這一次見到雲衣卻發現自己的愛更加深沉了。
徐熙聽著雲衣這番話,就立即說道:“雲兒妹妹,既然這樣,咱們下次邀請小叔和嬸子來家裏,好好招待一番。嬸子和小叔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李鬱尷尬笑笑,不再說話。
李鬱轉移話題問道:“老哥,怎會在南京?你在廣州多年,本應在那裏頤養天年,現在卻要背井離鄉為何呢?!
徐佑良道:“一言難盡。不過在南京,感覺也呆不久矣!暫時居住這裏,有蔣某人的俸祿給我,我在這兒也無憂無慮。老弟,不是在黃埔軍校,現在怎會也來南京?”
“老哥是不知道,日本人有大野心。他們在東北無惡不作,現在溥儀皇帝已經成為傀儡政權,我不知道皇上在哪裏會如何!”
“唉,他當初不該離開北京,也不該離開天津。現在東北日漸被日軍侵蝕,我的擔憂也在此。”
雲衣聽聞道皇上,立即說道:“皇上他誌向絕不是做傀儡,他也絕不會屈服。”
徐熙也接話道:“雲兒,話是這樣說。可是有人拿著槍逼你,肯定不能反抗的。皇上從小養尊處優,他能夠……”
“絕不是你說的那樣!皇上不會屈服的!”雲衣說的時候有些氣憤,徐熙立即閉嘴不說話了。
徐佑良勸道:“兩個孩子經常拌嘴,雲兒不能老是欺負哥哥。徐熙說的也有道理,你想想看,這樣一個皇上,在日軍的不斷攻破下,總會要忍讓的,不過他現在過的肯定不好!”
李鬱道:“老哥所言甚是,九一八事變之後,東北被日本人給占領,這邊不但不去救國,反而開始鎮壓國內,幾次圍剿共產黨。這樣下去,國將不國!”
徐佑良趕緊道:“老弟所言甚是,可是你這話在家裏說可以,如果在外人說去,肯定又是一個罪名。雖然我不認識溥儀,但是給日本人做傀儡,如果像雲兒所言,溥儀如果不屈服,日本人肯定會想辦法除掉他。溥儀現在也是在刀刃上行走啊!你們如和他熟悉,應該設法寬慰他。把他拯救出來。”
雲衣聽到這句,不由心頭痛苦難忍,眼淚留下。
她太蠢了,她以為自己離開皇上,是讓皇上可以幸福一生毫無牽掛的生活。可是現在皇上身邊有幾個人和他說心裏話?她不能告訴皇上自己誰,即便是告訴了,皇上也永遠記不清了。
李鬱似乎了解到了一二,他知道皇上已經記不得雲衣了。他知道雲衣的哭是為何,他知道雲衣的這麼痛苦的哭泣其實是在自責。
“雲兒別哭。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你不能怪自己,皇上的道路是由的謀臣策劃的,是他的家族一起選擇的。這和你無關”李鬱立即安慰,他的眼神,他的關懷,他的這些似乎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懂的話,都讓徐熙直愣愣的發呆。
而徐佑良呢,想到他這次不帶新婚太太來的這個動機更是奇怪,甚至覺察出他對雲衣這種難以描述的感情。
雲衣端起酒杯道:“義父,請恕雲兒無理,雲兒這杯酒想遙敬皇上,希望他度過難關。”
這時候李鬱也端起酒杯道:“敬皇上。”
他們兩個人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徐熙莫名其妙得看著兩個人這麼默契地一飲而盡。
隨後大家繼續喝酒聊天,直到深夜。雲衣已經醉的開始胡言亂語,而李鬱也到了不能全力思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