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去做一些我喜歡做的事情。”顧佑道:“兩年前我就沒想留下來,是因為蘇霞珠和方大頭為了應付銀行催債耍了個緩兵之計,把臥龍塘的繼承權扣到我腦袋上,我不是成年人,銀行沒法子以經濟糾紛案起訴我,這兩年你老爹在銀行那邊下了功夫,我也將滿十八歲,你猜猜蘇霞珠和方大頭會不會想辦法從我這裏把股權拿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和顧大娘在逼你離開?”
顧佑點頭:“我希望你能回去替我告訴方大頭,我對顧宇飛留下的產業絲毫不感興趣,臥龍塘百分之六十四的股權我會在十八歲生日那轉讓給蘇霞珠或者他們指定的任何人,這個黑鍋我替她們背了兩年,已經仁至義盡,另外顧家老宅我還想借住一陣子,最多兩三年,我做完想做的事情,就會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在此期間,我希望可以跟他們相安無事。”
到這裏,顧佑頓了一下,擺手阻止方樂兒話的同時接著道:“全臥龍塘的人都知道方大頭最看重他的寶貝閨女,同樣,大家也都知道你老爹不喜歡我,你看,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我希望剩下的兩年裏你能幫我個忙,離我遠點行嗎?”
拒絕是一門傷人的學問,搞好了和平分手傷人不傷幾,搞不好就會讓對方懷恨在心兩敗俱傷。
顧佑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的很快,方樂兒幾次想要插話都被佑擺手拒絕。直到顧佑一口氣把要的話完,方樂兒已是滿臉淚花,她完全不能接受佑打算離開這件事。此刻,她的腦海中,滿滿都是過往一年來與顧佑之間的點點滴滴記憶。
那個渾身浴血擋在她身前的大男孩兒,那個身上插著刀,唇角掛著笑意安慰她的少年,那個躺在病床上向她炫耀身上刀疤笑的沒心沒肺讓她別在意的男子漢,那個在屋子裏擺滿了書籍,指間夾著香煙手不釋卷的英俊少年,那個教她喂狗指揮她做針線活兒煮方便麵的可惡家夥,那個深不可測被老爸誇作更勝乃父的男人,真的已打算遠離她的生活?
初戀是甜蜜的,前提是兩情相悅。單相思是痛苦的,但總好過沒有人可讓你相思。
方樂兒的主動雖然從沒有得到佑的回應,但她起碼是痛並甜蜜的。而現在,眼前的男孩卻在對她,今後連這樣的日子都可能不長久了,怎能不讓她感到難過?
“為什麼?”方樂兒全然不顧手中的汽水摔落在地,失魂落魄的看著佑,不甘的問道:“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讓你討厭了?你就沒想過跟我在一起,我爸爸會為了我改變他的立場?你就從來沒喜歡過我?你是顧伯伯的親兒子,臥龍塘為什麼不可以成為你的家?就算你要離開也沒關係,為什麼不可以帶上我?”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妞整個一極品美人兒,威力更勝一般美人十倍。
“你覺著方大頭會看著我帶走他的心肝寶貝?”
“忘了我吧,就算是為了我。”顧佑輕歎一聲,道:“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為什麼?”方樂兒忽然收住啜泣,昂起頭不忿的看著佑,“顧佑,你憑什麼這麼絕情的對待我?”
她的樣子淒美已極,顧佑默然注視著她,正值青春勃的少年,怎麼能不為她的一往情深感動。然而感動歸感動,現實歸現實。與此刻內心中模糊的悸動相比,顧佑更清楚自己目下的處境。有些事情方樂兒毫不知情,卻一定瞞不過方白羽。為了顧宇飛,方大頭沒有過多為難自己,但如果是為了樂兒,顧佑相信如有必要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毀了自己。
現在的顧佑還沒有實力跟方白羽抗衡。
“你不要問了,總之你若希望我好好的,就一定幫我把話帶到,今後也不要再來找我!”顧佑一指大門。
方樂兒掩麵而泣,不甘心的跺跺腳,往外走的時候忽然站住,猛回頭目光凶狠:“顧佑,別以為這事兒就結束了,從到大,隻要是我方樂兒認準的,無論怎樣都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