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樓憤然：“照你這麼，我想查這個案子，唯有靠你幫忙？”
顧佑點頭，道：“我這個人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做事有底限，飛虎嶺村的事情你應該已有耳聞，村上那十幾個孩子也已經交給你們，估計憑你的效率，這會兒調查取證，核查身份的活兒早幹完了，你應該可以確定我和楊文山跟這件案子沒內在關聯，否則，你今也不會以這個麵目出現在我麵前。”
戴曉樓默然片刻，道：“我替那十幾個孩子和他們的父母向你表示感謝，也替今的這個孩子和他的母親謝謝你，並且我希望能有最後對你謝謝的機會。”
顧佑道：“那十幾個孩子的身上不止有殘疾甚至還有刀口，你我都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些人都是冷血惡魔，隻有盡早將他們繩之以法，才可以避免更多的孩子受到那樣的傷害。”
這句話中有提醒的意思。戴曉樓深深歎了口氣，道：“也許你良心未泯，但你真不應該用這件案子做交易的籌碼。”
顧佑卻不以為然，道：“當你在調查飛虎嶺村時，我已經在著手追查這個拐子幫，我不是警察，你才是！”頓了頓，續道：“在商言商，我隻是個商人，對我來，一切雙贏的合作都值得去做，我不可能為滿足你虛偽的道德潔癖，放棄我追求的利益最大化的權利。”
“你通過你的渠道幫我找到遊北望，我利用我的路子替你把這個案子搞個水落石出，我拿到證據爭取追回那筆款子，你抓住那群畜生，咱們各取所需，在我看來，此事無關道德，而且你別忘了，這個交易是最近才開始的。”
戴曉樓深視顧佑一眼，道：“我做了一些關於你的調查，你今年應該隻有二十歲吧。”他不等顧佑回答，歎了口氣續道：“真不知該替你感到高興還是難過，我閨女比你大概隻了兩歲，她還是個孩子，而你卻已經跟我一樣老了。”
“虛歲二十二。”顧佑攤手道：“沒辦法，歲月催人不如現實逼人。”
戴曉樓忽然話鋒一轉：“我的副隊長調到東海分局任局長，你沒準備一份禮物恭喜他嗎？”
顧佑答非所問：“他是個好人，也許在你看來不算是個好警察，但在我看來，如果他這樣的警察多了，犯罪率會下降很多。”為上次村口的“偶然”邂逅，顧佑曾特意安排那位林雪東副隊長在戴曉樓耳邊多了一句嘴。沒想到就這一句話便給他抓住破綻。
戴曉樓注意到車裏放了個書包，微感詫異問道：“你還在上學？”
顧佑嗯了一聲，拍拍書包笑道：“準確的，應該是浪子回頭，前兩年忙，不得不輟學，現在有時間了想搞個文憑。”
“忙什麼？忙著搞假煙，還是忙著弄賭球網站？”戴曉樓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語氣不善道。
顧佑嘿嘿笑道：“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你有證據就抓人，沒證據還亂話，當心我告你誹謗。”
戴曉樓推門下車，走之前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盯著佑看了一會兒，才道：“飛虎嶺上的假煙假酒生意似乎已經停了，這件事兒讓我身上壓力少了很多，算我欠你一次。”
顧佑的頭向側麵微微歪了歪，語氣輕鬆的：“不必客氣，你知道我一直希望能跟你成為朋友。”
戴曉樓神情肅然，“朋友就算了，我隻希望你不要成為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