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就看到李逸,帶著滿目激動的神色,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
“……”魏征、李靖等人頓時無語。
可是,當長孫無忌看到李逸這般神色,他心中卻是無形地惱怒了。
狠狠地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對李逸的憤怒,朝李世民抱拳行了一禮,長孫無忌這才出聲道,“聖上,微臣可否問李伯安,幾個問題?”
“問吧。”李世民擺擺手。
實話,不光是李世民一人,甚至李逸的老爹李靖,以及禦書房內的程知節等人,此刻都很想搞明其中的事情經過。
因為長孫衝命人,從登州帶來的奏報上麵了,要不是李逸的話,他就不會斷一條腿……
長孫衝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李逸身上。
而李逸剛才所的那一番話,也導致了眾人對李逸的懷疑,更加加深了一點。
“李伯安。”得到了李世民的允許,長孫無忌抱拳謝過之後,看向李逸直接問道,“老夫且問你,你離開登州之際,為何不將登州海域有海神一事,告訴我家大郎一聲?”
“莫非……你一直都想害我兒性命不成?”長孫無忌眯著眼,無形之中透出一抹厲色。
對於長孫無忌這番話的出格,魏征眾人也沒有幹預,隻是心中有些不悅。
李世民也沒有怪罪他。
但同樣的,對於長孫無忌的這番話,李世民心中也是帶著不滿的。
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就胡亂汙蔑人,這是一個大忌。
可是,當他們心中想到,長孫無忌家的大郎斷了一條腿,他心中的怨怒,此刻肯定是少不了的,也算是情有可原。
所以,也就沒人去幹預他。
倒是李靖見狀,嘴角微張了一下,想要給李逸挺力。
但當他心中一想,自家的兒郎已經長大了,如今也是時候,該自己一個人麵對這種「被人冤枉」的情況,李靖也就沒有貿然出聲,而是等著李逸回答。
可李靖還是給了李逸一個眼神,示意李逸如實就好。
李逸見狀,心中微微一愣。
看了看滿臉怒色的長孫無忌,李逸兀然沉眉下來,眯著眼道:“長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李伯安,怎麼就想害長孫兄的性命了?”
不等長孫無忌出聲,李逸接著道:“雖然我與長孫兄之間,的確是存在一些誤會,但那也隻是私底下的,而且我李伯安,更是從來沒將它當回事兒。”
“要我為何沒把登州有海神一事,告訴長孫兄,這事兒起來,還真不耐我!”
李逸一臉理直氣壯,看著對麵的長孫無忌。
本來,李逸心中還覺得,長孫衝在登州出事了,的確有些可憐,心中對此多少有些愧疚,但此刻,當看見長孫無忌這番臉色之後,李逸反倒是一點兒愧疚之心都沒了!
自作自受!
活該倒黴!
長孫無忌但聽李逸這麼,雙眼不由狠狠一眯,心中也越發堅定了,他兒在登州之所以會出事,肯定是李逸在暗中搗的鬼。
要不然,就憑他兒身邊那麼多的家奴,怎麼可能會出事?
不是李逸暗中搞鬼,還能是誰?
“嗬嗬……”長孫無忌冷笑了笑,看著李逸道,“這麼來,我兒在登州出事了,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找的了?”
雖然長孫無忌並沒有,長孫衝出事了,就是因為李逸所致,但他這話之中的用意,卻很是陰險至極。
一來,他們所有人剛才,都沒有人給李逸,長孫衝在登州出事了。
二來,長孫無忌這話,也是在詐李逸。
若是李逸沒注意,一旦落入了長孫無忌這話的陷阱之中,那就會背上「意圖謀害長孫衝」的這頂帽子。
而且現在,他們還是當著李世民、當著魏征等朝中大臣的麵。
一旦李逸回答出錯,他就算是想要洗白,也是難以洗掉了。
所以,在長孫無忌這話一出,程知節當場就低罵了一聲‘陰險人’,雖然聲音不大,但安靜的禦書房內,卻是讓眾人都聽到了。
長孫無忌當場就看了程知節一眼。
程知節回以顏色,絲毫不虛。
魏征等人,雖然依舊沒有出聲,但也頗為同意程知節的話。
「長孫無忌這個老家夥,果然是陰險無比!」
李逸心中暗歎了聲,方才一臉好奇地看著長孫無忌,納悶道:“長孫叔,長孫兄在登州……出什麼事了?”
話間,李逸還眨了眨眼,臉頰上帶著震驚之色。
雖然李逸的震驚,完全是裝出來的,但這神色卻是極其逼真,找不到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