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啊!”輕喚一聲下,房玄齡毫不避諱地來到李逸身邊,滿臉堆著數不清的笑容。
“房叔。”李逸訕笑著回答,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自己心中再如何鬱悶,李逸也必須裝作很自然。
於是,李逸隻得露出一片的虛假笑容。
房玄齡點了點頭,全然沒有在意李逸的笑容,到底是敷衍還是不樂意,直接將之給忽視掉了。
“你看啊,老夫的年紀日益大了;身體,也越來越不中用了。”
房玄齡如同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那般,一邊抬頭緩緩往前走,一邊跟李逸念叨起來:
“你,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什麼藥材補品,能夠讓老夫改善一下身體狀況?”
“老夫不求能夠完全消災祛病,隻想讓自己的身體,變得硬朗一些。”
“這樣一來,老夫也好替大唐百姓,多謀取一些福策!”
“想必,應該過不了幾日功夫,老杜那家夥,已然能夠重新出山了!”
“當真是羨煞老夫啊…”
感歎完這番話,房玄齡便不經意地回眸一轉,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逸一眼,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麵。
至於後麵的本意,房玄齡倒是沒有再繼續下去了。
“……”李逸的臉皮,忍不住抽了抽。
房玄齡到底要與自己什麼,李逸心知肚明。
隻不過,用腦袋中的智慧吃飯的房玄齡,他並不像程知節與尉遲恭二人那般,表現得極其明顯而已。
語氣表達得相當含蓄。
這便是房玄齡等一類人,做人做事的精明之處。
“那個,房叔,你就放心吧,明日,待伯安命人泡製好了養生酒之後,伯安就讓遺直兄來拿。”李逸苦聲陪笑著回答。
“嗯!”房玄齡心滿意足地點頭,隨後輕語道,“今夜,老夫站在你這邊!”
扔下這句話,也不管李逸的臉上是何表情,輕拍了拍李逸的肩膀,然後,房玄齡便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就好像在跟李逸談家常一樣淡定。
“……”李逸算是學到了。
倒是程知節與尉遲恭二人,瞧見房玄齡從李逸身邊走開之後,滿臉都是一片喜色,忍不住對視著鄙夷。
“老房啊!”程知節歎了口氣,幽幽道,“俺老程……是真沒想到,你……你竟然是這種人!”
“就是!”尉遲恭跟著點頭。
房玄齡先是一愣,隨後便咧嘴笑笑,神色悠閑自得:“老夫是哪種人?老夫不過是與李三郎聊聊,明日去書院授課之事而已,你們以為,老夫會像你們一樣無恥?”
“???”
程知節與尉遲恭二人,當場就聽得目瞪口呆。
這特娘的,趁火打劫就趁火打劫嘛!
竟然還能如此不要臉,將話得這般理直氣壯?
房玄齡這廝,是真不要臉!
“算了,俺老程,不與你這個直娘賊了!”程知節索性擺手,懶得與房玄齡磨嘴皮。
因為,他根本就磨不過房玄齡。
還不如痛快地大罵兩聲,這樣一來,心頭還能來得更舒坦。
可房玄齡聽到程知節的罵語過後,頓時就變得勃然大怒,雙眸凶凶瞪大,看起來惱怒不已。
指著程知節,房玄齡大喝道:“程咬金!你罵誰直娘賊呢!”
“老夫又沒你,誰答應,誰就是!”扔下這句話後,程知節自顧自地轉過臉,與尉遲恭開始相互交談起來。
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般。
“你……”房玄齡當場被氣得不輕。
程知節這家夥,一向語粗心細,房玄齡是知根知底的。
一時間,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話來回懟。
“哼!”索性,房玄齡隻得氣不過地冷哼一聲,然後拂袖一甩,淡淡道,“罷了,老夫不與你等匹夫計較!”
扔下這句話,房玄齡便氣呼呼埋頭往前走。
看著他們不停地較勁,李逸哭笑不得。
進宮的一路上,隻剩下程知節與尉遲恭二人,相互談論聲不斷,其餘人保持著沉默不語,沒人再來與李逸交易。
李逸索性也樂得清閑,跟在李靖身邊進宮。
禦書房,很快就已然到了。
“諸位公爺,裏麵請!”高公公笑著伸手示意。
突然間,腦中想到了什麼漏缺之處,高公公又看向不遠的李逸,出聲道:“李秘丞,裏邊請。”
“多謝。”李逸微笑點頭。
“秘丞,客氣了。”高公公頷首一笑,便站在禦書房的門外,當起了把守將士的職責。
禦書房內,李世民正在埋頭批閱奏折。
聽到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李世民緩緩抬頭,便看見諸位老臣都來了,李逸也跟隨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