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淡定得不像話。
好似被抓住的人不是他,而是斛斯可汗一樣。
“薛圓,本王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本王,去投靠了回紇部的人,還殺害我斛薛部的族類!”斛斯可汗怒氣難受地責問。
薛圓笑了笑,但見斛斯可汗不回答他的問題,心中微微一猜,他便猜測到,可能是因為昨日與駱賓王的碰麵,讓斛斯可汗看出了馬腳。
又或者,是駱賓王來告訴斛斯可汗的。
但明顯,薛圓更願意相信第一個想法。
因為第二個想法,根本就太匪夷所思,以至於薛圓認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汗,成大事者不拘節。”薛圓淡淡道,“你帶領的斛薛部,這些年來都過的什麼日子,你難道自己看不見嗎?”
“早多濫葛北境,被回紇部、渾部、阿跌部,日常欺負也就算了,可你居然還像唐國投降?”
“咱們斛薛男兒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薛圓繼續冷笑道,“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斛薛部,能夠變大變強。”
“隻有這樣,我斛薛部的男兒,才能夠占據整個多濫葛北境,甚至是占據唐國地界,成為讓所有人難以欺負的強者!”
“啪!”
還未等薛圓聲音落下,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一道響亮的耳光,直接將薛圓的臉頰,打出了一個火紅的五指印。
“薛圓,你可知道,我斛薛部男兒,最向望的生活是什麼?”
斛斯可汗冷著臉,瞪著薛圓的麵頰,不容薛圓回答,他便平靜地繼續道,“安居樂業,娶妻生子,這才是我斛薛部男兒、斛薛部女兒最渴求之事,也是下所有人最希望之事!”
“你用你自己的野心,冠名堂皇地帶上咱們斛薛部的兒女,去送死,去被人淩辱,去低聲下氣,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誌向?”
氣呼呼地完這一通話,斛斯可汗方才轉身,背負雙手,聲音冷漠道:“來人,把他們押下去就地處決!凡是背叛我斛薛部者,殺無赦!”
“是,可汗!”被斛斯可汗這番話震撼住的親信,立馬不顧細作的反抗,直接拖下去一刀處決。
而營帳內的【真·斛薛部首領】,聽了斛斯可汗這番話看,更是感慨良多。
他們斛薛部的人,本來就比較少,又不是好戰名族。
斛斯可汗這番話,不正是一代代的斛斯可汗,作為斛薛部的座右銘,一直傳下來的嗎?
唯有安居樂業,子民生活太平,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可汗英明!”
“可汗英明!”
“可汗英明!”
一道道讚同聲,立馬從【真·斛薛首領】口中發出。
因為他們的想法,與斛斯可汗一樣。
隻要子民安居樂業,那才是真的太平,那才是真的好日子。
斛斯可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過身來,看向所有首領,出聲道:“傳我令,用黑旗告訴唐軍,咱們立馬前往多濫葛北境,重新拿回咱們的故鄉!”
“是,可汗!”親信點頭一應,立馬轉身出了營帳。
一隻黑旗高高舉起,朝著唐軍方向揮動。
、
同時,斛薛部的所有人,也開始行動,接近一萬多的隊伍,朝著多濫葛北境的方向,緩緩而去。
唐軍大營。
看到對方揮動黑旗,同時大軍也移動起來,李道宗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通兒,下令吧,我先回隊伍中去了。”李道宗看了眼羅通,立馬就帶上卒頭盔,轉身朝自己的營帳內走去。
羅通見狀不由一愣,“王爺,您不指揮嗎?確定交給我來?”
“人老了懶得動,交給你吧。”李道宗朝後揮了揮手,背負雙手,漸漸消失在羅通與駱賓王二人麵前。
這一幕,更是看得羅通有些呆愣。
“這……”羅通想不通了。
明明,李道宗都已經來了,為何還不親自指揮,而是將指揮權力交給他?
要知道,李道宗的戰略意識,可是要比他強了太多。
駱賓王見狀,也明白李道宗的深意,於是好心提醒羅通起來:“將軍,下令吧,不然就與斛薛部的距離,拉得太開了。”
“呃……好。”羅通這才回神過來。
轉頭間,看向身邊一親信卒,羅通立馬下令道:“傳我命令,大軍立即開拔,不要與斛薛部拉開太多距離,任何人不許隨便與斛薛部的人發生衝突,違者斬立決!”、
“是,將軍!”親信卒得令,立馬揮動軍旗,開始傳遍整個唐軍大營。
一場與多濫葛北境三個部落,相互智商搏鬥的戰場,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