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可犬上大使並沒發話,他們也隻得老實地保持沉默不語,不敢貿然出口。
犬上禦田秋,更是當場聽得臉色一片陰沉如鐵。
他從就鑽研東方話,對東方話,可謂是非常之精通,而且又還在東瀛國為官,怎麼會不明白,李逸二人這話裏話外之中,所探討的別意?
但李逸二人並沒有直接表明,此話的就是他們這群東瀛人,縱然他們心中再氣、再怒,他們也沒有借口,來反言相對。
可犬上禦田秋心中,卻是非常地明白,絕對不能再讓他們二人,繼續這般指桑罵魁地閑聊下去,給他們下馬威了。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得找機會,適當地反擊才行!”
略微沉吟了片刻,犬上禦田秋突然想了起來。
“張內使,你還沒有回答,某剛才問你的問題!”犬上禦田秋突然橫插一嘴,打斷了李逸二人的談話,咬牙沉眉地瞪著張宇軒。
不管李逸與張宇軒二人,話中在談論所何,但今日所受的這口悶氣,他是必須得出才行。
此事,已經事關他們東瀛人的尊嚴,以及顏麵了。
犬上禦田秋,是絕對不能就此放手。
他不相信,有唐皇的命令在,他們這些唐官,還敢怠慢了他們遣唐使!
聽到犬上禦田秋,再次提起此言,正與李逸委婉罵人的張宇軒,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才轉身回了神來,看向犬上禦田秋。
“犬上大使。”張宇軒轉了轉眼珠,笑著道,“這件事兒,本官可做不了主,恐怕……你得親自去找聖上了。”
此刻有了李逸在身邊,張宇軒的底氣,也瞬間雄厚了許多。
無論丟什麼,都不能丟唐人的臉!
然而一聽張宇軒這話,犬上禦田秋卻是心中略一沉吟,而後便看向張宇軒,笑著出聲反問道:“張內使,你們東方有句古話,不知你可曾聽過?”
“什麼古話?”張宇軒心中略感不妙,但仍然笑容依舊地道。
犬上禦田秋掃了一眼李逸,而後目光回到張宇軒身上,道:“那句古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莫非……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犬上禦田秋笑吟吟地盯著張宇軒,隻不過他這笑容,無論怎麼看起來,都有一股嘲諷的韻味。
一時間,張宇軒被他這話給難住了,心中沉思了好半晌,他都找不到話來反駁。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句話中之意,張宇軒是明白的,正好與現在犬上禦田秋等人的狀況,完美應景。
張宇軒實在是找不到話來應對,隻好將目光望向李逸,希望李逸來救場。
李逸見狀,先是抿嘴一笑,而後才緩緩走上前來,對著犬上禦田秋微微一笑,道:“犬上大使,還真是對咱們東方的文化,了解頗深啊,本官佩服至極。”
話間,李逸便對他躬身,很鄭重地拱手一禮。
犬上禦田秋見狀,不由心中一頓冷笑,但他的臉頰之上,此刻卻仍掛著十分謙虛的表情。
“不敢當,不敢動,某也不過是略有研究而已,算不上有多深。”犬上禦田秋和顏悅色地笑著道。
隻不過在這話的時候,犬上禦田秋的心中,卻頗有一種「技高一籌」的勝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