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事若是一個處理不慎,便會將此事給鬧大的犬上禦田秋,心中盤算了許久。
最後,他很是氣憤地咬了咬牙,沉臉出聲道:“不如這樣吧,徐掌櫃,某願意派三名人,去你酒樓當廝,你看如何?”
徐掌櫃沒有開口,看了犬上禦田秋一眼,便略作沉思之樣。
反倒是李逸,聽到犬上禦田秋這話來,故意沉默了片刻,這才笑著道:“徐掌櫃,要不此事就先這樣?讓他們在你酒樓做廝,至於欠下的銀兩,日後再還如何?”
徐掌櫃愣了愣,他有些摸不清李逸話中之意。
但見李逸微微眨了眨眼,徐掌櫃這才恍然,點頭道:“那這樣也好,但草民得寫下字據,以免他們日後不賣賬。”
李逸笑了笑,看向犬上禦田秋,問道:“犬上大使,你意下如何?”
“好!”犬上禦田秋強顏歡笑點頭。
也在這時,徐掌櫃便已經從袖中,掏出了早就備好的那張憑證字據,遞給李逸看了一眼,李逸看罷過後,便拿給犬上禦田秋。
“犬上大使,你簽個字吧,這事兒,就算暫且解決了。”李逸笑著道。
犬上禦田秋心頭無比疼地點點頭,仔細地掃了掃憑證字據,但見並沒有什麼漏洞,這才簽上了他的名字。
隨後,犬上禦田秋從人群中,挑選了三人出來。
徐掌櫃隻不過看了這三人一眼,便突然出聲問道:“李醫師,倘若他們三人,在某的酒樓內不安分守己,若是壞了草民的生意,又或者要偷師學藝,草民該當如何?”
李逸稍稍一愣,便恍然地點頭道:“這的確是個麻煩問題。”
雖然這話,李逸並沒有直接問犬上禦田秋,但他心中知道,李逸這話就是給他聽的,於是犬上禦田秋點頭笑道:“此事無妨,徐掌櫃隻當他們是廝對待,某相信,咱們東瀛人絕對不會做出此等事來。”
“但我不信!”徐掌櫃直直地出聲,絲毫不給犬上禦田秋顏麵。
“……”頓時間,犬上禦田秋心中,有種殺了徐掌櫃的衝動。
李逸見狀,笑了笑,便在中間當起了和事老來,笑著:“不如這樣吧,為了不傷兩國的和氣,徐掌櫃不如在憑證字據上,再加一條:若是他們犯了事,便按照我唐律處置便是,不知徐掌櫃,犬上大使,二位意下如何?”
徐掌櫃當即便點頭,認真道:“草民自然沒問題。”
犬上禦田秋見狀,就像是心思被人當麵拆穿了一般,強忍住臉上的尷尬,笑著點頭:“某也自然沒問題,某相信我東瀛人。”
“那好,徐掌櫃,加上這一條吧。”李逸帶著壞笑道。
“是,李醫師。”徐掌櫃立馬動手,當著犬上禦田秋的麵,將這一條給寫在了上麵,這才算是解決了此事。
隨後徐掌櫃,便帶著那三名東瀛男子離去。
而李逸也縮了縮脖子,雙手抱肩,呼著冷氣道:“既然如此事已經解決,那本官先回府了,張內使,你還不趕緊帶犬上大使眾人去休息?”
“啊,到是下官差點兒給忘記了,糊塗,糊塗啊……”張內使急忙拍了拍腦袋,趕緊伸手示意道,“犬上大使,惠日大使,咱們這就走吧?”
“好。”犬上禦田秋、惠日,以及一眾東瀛人,臉色很不自然地點點頭,與張宇軒等人,一同前往四方館而去。
直到他們眾人的背影,已經遠遠而去,李逸這才笑了笑。
邊上的玥兒,也笑著道:“公子,是打算要對付這群東瀛人嗎?”
李逸轉過身來,手指挑了挑玥兒的下巴,壞笑道:“玥兒,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公子?”玥兒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逸笑著道。
“哦。”玥兒深藍色眼珠子一轉,立馬笑著道,“這東瀛人,就不是我族內之人,他們現在來我朝學習交流,就算現在沒有異心,他日,一旦從咱們這裏學了東西去,也肯定會生出異心來。”
“不錯,玥兒真聰明。”李逸笑著點頭,讚了玥兒一句,但忽然就一本正經地看著玥兒,道,“但是你前一句話,不對。”
“???”玥兒有點發蒙,轉著眼珠問道,“公子哪一句?”
“哦。”李逸壞笑道。
“這沒什麼問題啊,公子。”玥兒真地轉了轉眼珠。
“……”
看著玥兒這般真可愛的模樣,李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心中暗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