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招箭術凶險至極，紅拂女並沒有打算教玥兒。
紅拂女如此一問，不光是李靖頗為好奇地盯著玥兒，甚至連李逸，也是略感吃驚地看向玥兒。
之前，李逸還一度以為，紅拂女已經將這招交給了玥兒，因此心中並沒有多想。
但現如今看來，事情並非如此，紅拂女並沒有傳授她這一招。
隻有程處默一人，獨自在邊上，聽得有些傻眼地發怔。
“夫人，老爺。”
玥兒一下間就從凳上站起，微微低著腦袋，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心有不安地道，“玥兒並沒有偷學，隻是當時情況凶險，玥兒一心隻想著，不能讓公子丟臉，也是突然靈機一動，這才使出了「海底撈月」。”
頓了頓，玥兒這才繼續道，“若是讓玥兒，再使一次，玥兒恐怕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的。請夫人責罰玥兒。”
“呃……”
這一下，紅拂女與李靖，皆是詫異地皺了皺眉，李逸也是微微蹙眉。
他們都是熟悉玥兒的人，知道她從不撒謊，也絕對不會偷學。
隻是，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一招「海底撈月」箭術，居然是她靈機一動，自己想出來的！
「玥兒這丫頭，難道當真如羅通所言，是個騎射的好苗子？」李逸心中暗暗吃驚。
李靖夫婦聞言，也是愣了愣，紅拂女才擺手道：“先坐下吧，玥兒，既然你有如此賦，以後，你便隨某學習其他箭術，凡是某會的，一概全都教與你。”
“啊——！”玥兒當場吃了一驚，急忙之間就要跪地請罪。
卻不想這時，李逸一把手便拉住了她，微然一笑道，“傻丫頭，趕快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以後，你就好好地跟隨母親學習騎射，日後，公子我還得需你保護呢！”
“公子，玥兒知道了……”被李逸如此一，玥兒整個人的兩腮，都忍不住浮起紅彤，羞羞地欠身一禮，“玥兒多謝老爺、夫人，多謝公子。玥兒一定認真學！”
“嗬嗬，玥兒，坐下一道用膳吧。”看到此幕場景，紅拂女當場笑著吩咐一聲。
有玥兒這麼一個好苗子，而且，還是她特地給李逸找的人，紅拂女當然不會吝嗇，她也樂得看見李逸喜歡玥兒這丫頭。
“是。”答謝過後，玥兒這才坐下，隻是臉蛋兒上，依舊紅得有些發燙。
幾人有有笑地地用完晚膳，而後方才紛紛回屋，睡覺而去。
……
……
翌日，卯時時分。
冬季的還沒始亮，外麵伸手不見五指，正在熟睡中的程處默，突然聽到房門外，有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傳來，不禁有些惱怒。
“誰啊，大清早的就鬧騰！”
程處默沒好氣地衝門外叫嚷了一聲，便睡眼惺忪地翻了個身，將被子粗魯一拉，又繼續躺屍。
完全忘記了昨日李靖的吩咐，也忘了他來到李府的初衷。
門外。
跟隨在李逸身後的玥兒，聽到程處默這道嚷聲傳來，不由好奇地抬眉而起，問李逸道：“公子，程郎君不是來與咱們，一道學習武藝的嗎？公子不叫他一聲？”
“叫他？叫他幹啥？”李逸翻著白眼看了一眼客房，便果斷抬步，徑直往練武場而行，緩緩出聲道，“他自己喜歡偷懶耍滑，能怪得了誰？”
“呃……”玥兒沉默了半晌，便忽然點頭一笑，認真臉道，“公子的也是，偷懶耍滑的人，咱們不管。”
“嗯，孺子可教。”李逸笑了笑，便帶著玥兒，一道在練武場上，練起了太極。
劍劍相碰的聲音，冷然地傳蕩在空氣之中。
聽到有刀劍聲傳出，翻身繼續躺屍的程處默，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心中一驚，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李伯安這個家夥，居然練武也不叫俺！”咬牙淬淬地罵了聲，他便快速穿上衣衫，推門而出，直接朝著練武場上跑去。
隻不過，當他隱約看到李逸與玥兒二人，所練的劍法之際，程處默整個人看得有些傻眼地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麼劍法？看起來懶洋洋的？一點兒威力也沒有？”程處默眯著眼，仔細地瞅著練武場中。
看了大半晌，程處默完全看不懂，不由雙手叉腰地哈哈大笑一聲，衝練武場中央大喊道：“伯安兄弟，你這是在與玥兒姑娘培養情調嗎？”
“……”正在練武的李逸二人，不由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就在下一刻，程處默便快速跑過去，朗聲喜道：“伯安兄弟，讓某也加一個，咱們一起練！”
“滾！”李逸沒好氣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