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西腳臨巷。
一家采辦商鋪內。
紅拂女陪同杜夫人一起,正在相互挑選過年物品,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議論不止,談論著朱雀街西南角臨巷的官道處,有人行刺之事,不禁雙雙皺眉而起。
“官道口處,怎麼會有人膽敢行刺?”紅拂女心中疑惑地道,看了一眼身邊的杜夫人。
杜夫人也是一臉詫異,凝重地沉眉點點頭,驚聲道:“是啊,咱們唐國境內,怎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官道處不是還有金吾衛巡守嗎?”
紅拂女二人心中,對此很是疑惑不解,急忙吩咐一名婢女,出去探聽消息。
沒多久,那婢女便神色慌張地趕了回來。
“不好了,二位夫人!”婢女一臉著急之色,聲音急促地道,“聽……聽,被行刺之人很年輕,與……與咱們家的三公子,麵容有些相似。”
“什麼?”紅拂女與杜夫人二人,當場大吃一驚,內心驚駭無比。
“你可全聽清楚了?”紅拂女當即皺眉而緊,眸光直勾勾地望向婢女,一臉凝重地問道,“你確定沒有聽錯?”
“聽清楚了,夫人!”婢女認真臉回答,堅定道,“他們確實是如此的,聽……其中還有程家的大郎君也在。”
紅拂女心中頓時一怔,與杜夫人二人麵麵相覷。
但還沒過半息功夫,紅拂女便看向杜夫人,微微欠身一禮,出聲道:“親家,你先待在此地,我去看看就來。”
“親家,你快去,趕緊去!”杜夫人頓時也是心急如焚,趕緊急聲提醒道,“這萬一被行刺之人,果真是咱們三郎,情況可就不妙了!”
“嗯,告辭!”紅拂女點點頭,轉身就跑。
路上,她也沒有耽擱片刻。
紅拂女立即使出輕功來,開足馬力地徑直狂奔,從大街上一直朝朱雀街西南腳的臨巷處,瘋狂飛奔而去。
相隔西南角的臨巷,沒有多遠距離之際,紅拂女突然聽到一道“玥兒,你沒事吧”的熟悉聲,心中更加確定了就是自家三郎無疑。
當即,紅拂女微微一咬牙,便縱身飛上房頂,正好看到了一柄唐刀,朝著李逸的腦門快速劈砍而下。
而此時,李逸見勢不妙,隻得一把抓過玥兒手中的長劍,順勢使出太極,利用太極的四兩撥千斤,卸開了犬上禦田秋的致命一擊。
隻不過,犬上禦田秋這一刀的力量,非常之大!
縱然李逸已經使出太極,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李逸還是被犬上禦田秋一腳踢中腹部,當場如若炮彈一般倒飛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了房舍的門板上。
“嘭!”
一聲重響之下,李逸被打得重傷不起,口中一口鮮血狂奔而出。
“嗬嗬……李伯安,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兩下功夫,之前倒是我瞧你了!”犬上禦田秋冷笑一聲,眸光一眯,他再度持刀一轉,瞬間朝著李逸衝了上去。
就在這時,紅拂女見勢不妙,情急中從屋頂上踢飛一塊瓦礫。
“咻!”
冷不丁地一聲之間,那被紅拂女踢飛的瓦礫,順勢朝著犬上禦田秋所在方向,猛然砸去。
“砰”的一聲,瓦礫擊中犬上禦田秋,立時打斷了他前行的腳步。
而與此同時之際,紅拂女已經從房頂上飛下,身姿輕巧地落在了李逸身邊。
“娘!”看到來人是紅拂女,李逸輕咳著喊道。
“夫人!”玥兒與程處默二人,也是一臉驚訝地看向紅拂女,隨後,他們二人的麵頰上,便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他們本以為,今日可能要死在此處,沒想到紅拂女從而降,心中的失落,瞬間消散不見。
“三郎,你沒事吧?”紅拂女微微蹙眉,看了玥兒他們三人一眼,而後看向身受重傷的李逸,雙眼兀自變得冷然起來,轉眸緊緊地盯著犬上禦田秋。
“孩兒沒事,娘。”李逸雙眼猩紅地道,不由又咳了一聲,方才將目光望向犬上禦田秋,提醒道,“娘,這個東瀛人的武藝不凡,娘親千萬心!”
“哼!”紅拂女冷冷一笑,自信無比地道,“放心吧,三郎,看娘親替你報仇!”
扔下這句話,紅拂女腳尖輕輕一點,那地上的長劍便順勢被她提起,身子一躬,紅拂女徑直朝犬上禦田秋衝了上去。
犬上禦田秋見狀,不過是心中稍稍愣了愣,便也咬牙朝紅拂女衝了來。
“砰!”
二人瞬間交戰在一起,刀劍相觸之間,發出響亮的交戈聲。
縱然犬上禦田秋的力量大,而且刀法又極其犀利,但紅拂女乃是武道宗師的高手,幾乎是出手間,她便已經占據了上風。
“八嘎!這臭女人的功夫,怎地竟如此厲害!”犬上禦田秋暗暗咬牙,心中一陣波瀾起伏的驚歎。
但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容不得他遲疑半息,他隻得咬牙硬戰,已經回不了頭了。
今日若是不殺死李逸,一旦等李逸進了宮、麵了聖,嚴重的後果可不是他們遣唐使所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