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群人……不是來自東瀛國的遣唐使嗎?”
“他們怎麼全都被捆綁起來,而且雍州府的衙役,還將他們押到了此處?”
“是啊!”
“哈哈,你們隻怕還不知道吧?”
聽到眾人的喧嘩聲,其中一人大笑了兩聲,然後指著斬頭台上跪著的人,笑著道,“看見那斬頭台上跪著的人沒有?那就是東瀛國的二位遣唐使大使!”
聞言,不少人先是看了看斬頭台,而後,又看了看被押來的遣唐使人,滿臉迷惑不已地盯著他。
“敢問兄台,這是為何?”沉默了片刻之後,其中一人出聲問道。
“嗬嗬,為何?”男子當場笑了笑,義憤填膺地盯著眾人,道,“他們這群東瀛蠻賊,竟然敢在咱們長安城內,明目張膽地刺殺朝廷命官,這等蠻賊,若聖上還不下令殺之,豈不是反了了!”
“不錯!”又一人點了點頭,嘴角帶冷地道,“咱們聖上之前,就是對這群蠻賊太過於仁慈,依某看來,早就該將他們殺了了事!”
“哈哈,聖上此舉,當真是大快人心啊!”
“殺得好!”
明白過來的眾人,七嘴八舌地談笑著。
而與此同時之際,高士廉已經命令雍州府的衙役,押著一眾東瀛遣唐使人,排成了一排,紛紛站在斬頭台的最前方。
當看到跪地的犬上禦田秋、惠日二人,所有遣唐使人,瞬間全都驚得睜大了雙眸。
“犬上大使!”
“惠日大使!”
一眾遣唐使人,齊齊詫異出聲大喊。
此刻,他們也是一臉的懵,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眾人就被莫名其妙地抓了來。
而且,但凡有反抗的東瀛人,當場便被雍州府的衙役給殺了。
此時再看到這一幕,一眾東瀛人的心中,頓時大感不妙。
“肅靜!”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傳出,而且台麵也已經擺開,東瀛人已經全數到場,楊恭仁突然高喊一聲,從監斬台主官的座位上,兀自站身起來。
整個露台上圍觀的人,以及所有雍州府的衙役、官吏,以及李逸、程處默等人,全都靜得鴉雀無聲地站起,目光齊齊盯向楊恭仁。
楊恭仁見狀,也不遲疑,立馬將桌上的聖旨拿起,所有人統統微一躬身,敬聽聖旨。
“奉承運皇帝詔,令:”
楊恭仁掃了一眼眾人,而後收回目光,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念道:“犬上禦田秋、惠日二人,在長安城內當眾刺殺朝廷命官,按照大唐律,判處斬立決!”
“所有東瀛遣唐使人,在我唐國行為不端、肆意妄為,是為蠻夷,從即日起,統統滾出大唐國!”
“另昭告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若是有夷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在我唐國境內,無論是哪一國人者,但凡他日,有與此案類似者,統統一並誅之!”
“貞觀四年,冬,皇帝令!”
看著底下的一行東瀛遣唐使,以及長安城內所有的百姓子民,念完了這道聖旨之後,楊恭仁方才收起聖旨。
在場所有人聞言,心情頓時一片大好,前所未有的痛快,大聲而笑。
“吾皇聖明!”
“吾皇聖明!”
不約而同之間,整個雍州府露台的上空,赫然響起了一片激動之聲,震得連空氣都不禁為之一顫。
但在人群中的其他國之人,聽到李世民今日的這道聖旨,不是用「曰」,而是用「令」來傳達,心中頓時如若明鏡一般地亮。
他們心中也明白了,李世民此舉乃是敲山震虎,趁機警告替他國之人。
也在與此同時,程處默心中,也明白了「這場好戲」的重要性。
“伯安兄弟,楊別駕此舉,當真是大快人心啊!”程處默看向李逸,放聲大笑道,忍不住連連拍腿稱快。
李逸微微一笑,而後突然皺眉看向程處默,道:“處默兄弟,難道……這就能讓你,解了之前的心頭不快?”
程處默不由一愣,但隨後,他便嘴角帶著一抹壞笑,將身子靠近在李逸耳邊,嘿嘿地輕聲道:“伯安兄弟,要不……咱們讓這群東瀛人,有來無回?”
“好主意!”李逸淡淡一笑,眼珠子微微一轉,突然便一本正經地道,“處默兄,咱們總不能太過分了吧?再怎麼……也得給人家留一個報信人回去吧?”
“嘿嘿!”程處默咧嘴笑了笑,心情喜悅地點頭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可就沒有樂趣了。”
“……”李逸瞬間無語。但對於程處默之言,李逸心中也是深以為然。
而此時此刻,宣讀完聖旨的楊恭仁,立馬抬眉看向李逸、程處默二人,帶著笑臉道:“咱們現在就開始行刑,二位意下如何?”
李逸與程處默對視一眼,立馬衝楊恭仁拱手一禮,笑著道:“全憑別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