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下官高興得很……”長孫衝想也不想，話鋒瞬間便脫口而出，但過了片刻，他方才發覺他的回答很有問題，於是又急忙改口，搖著頭道，“不高興，不高興……”
“你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李麗質微微蹙眉道。
“……”長孫衝都快哭了。
他不過是想要讓李逸，在與李泰比試詩詞歌賦的時候，當眾出醜一番，結果沒想到自己嘴賤，多了一些自己不該的話。
這完全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沒讓李逸出醜，反倒是把他自己給陷進去了。
一時之間，長孫衝都不知道，他到底該如何回答他們的問話了。
“滾！”瞧見李麗質並沒有發落長孫衝，隻是冷臉笑笑，李泰猛地拂袖一擺，怒喝一聲道，“以後，別出現在本王麵前！本王不恥與汝為伍！”
“……多謝越王、多謝公主。”長孫衝急忙從地上起身，羞愧得難以見人地轉身，離開了馬球場。
今日的場麵，完全是長孫衝沒有想象到的。
看著程處默等人，放肆的大笑聲，長孫衝都恨不得，當場找個看不到的地洞鑽進去，把自己周身都藏起來…
眼看長孫衝帶著隨從離去，李麗質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許多，眸光朝李逸笑了笑，帶著一種「邀功請賞」的神色。
可又但見四周人多眼雜，而且杜妹也在她身邊，李麗質這才「不舍」地收回神色。
“多謝四哥哥。”李麗質微微一禮，笑顏如花地道，而後從桌上拿起一顆葡萄，塞到李泰的嘴邊，笑道，“這顆葡萄，五妹送給四哥哥品嚐。”
“……”李泰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一口咬掉，這才湊近李麗質的耳邊，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輕輕道，“五妹，你是不是……喜歡那李伯安？”
“沒有！”李麗質倒退兩步，瞪著一對好看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辯解道。
但她微紅害羞的臉色，卻是當眾出賣了她的心意。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李泰笑了笑，也不再有吟詩作賦的心情，端起李麗質的酒喝了一口，便大笑回到座位去。
“四哥哥，五妹真的沒有！”李麗質很認真地辯解道。
“本王知道。”李泰笑著點頭。
“……哼！”李麗質哪裏不知道，李泰這副表情，明顯就是在告訴李麗質，你的心意已經被本王知道了，但本王不出來。
“四哥哥，你剛才吃的那顆葡萄，沒洗過，是五妹剛從地上撿起來的！”李麗質突然壞笑出聲道。
“呃……”李泰微微一愣，心中一慌的同時，腳下突然來了一個踉蹌，險些當眾跌倒了過去，過了片刻才回神，大笑道，“無妨，就算是撿起來的，隻要事五妹送給本王的，本王也樂意！”
“……”這一下，李麗質是徹底沒話了，轉眸望向杜妹，詫異不解地問道，“妹，你之前也看到了吧？那顆葡萄是真的沒洗過。”
“嗯。”杜妹認真地點點頭，道，“那顆葡萄，是妹剛才掉在地上，公主替妹撿起來的。妹可以作證！”
“哎……”李麗質搖搖頭，歎氣道，“本宮真沒想到，四哥哥竟然喜歡這種吃葡萄…”
“……”已經即將入座的李泰，聽得李麗質與杜妹二人之話，淡淡然地傳來，當場便腳筋一抽，硬生生地栽倒在了坐上。
“五妹，這葡萄……當真是撿的？”李泰麵色抽搐地盯著李麗質。
“當真啊！”李麗質一臉所以然地回了聲，眨巴一雙大眼眸，很認真地道，“四哥哥不是喜歡嗎？”
“……”李泰被噎得無言以對，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很想當場吐出來，可他又喝了口酒，想要吐出來的話，怕是難於上青……
李承乾見狀，卻是搖了搖頭，先是看了李麗質一眼，示意她坐下，而後才看向李泰，哭笑不得道，“四弟你放心，五妹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