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見鄭明陽如此暴怒之樣,不由冷聲一笑,隨後麵色一淡,輕輕搖頭道:“鄭侍郎,某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原本正怒氣衝頂的鄭明陽,頓時就不由為之一愣,險些沒有從中反應回神。
“問題?什麼問題?”鄭明陽倏然滿臉詫異,幾乎都沒有經過大腦的認真思索,在那股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問話聲緊跟著脫口而出。
李逸眨了眨眼,仔細地看了看鄭明陽,又故作沉思了片刻,方才冷不丁地問道:“鄭侍郎,請問……你有臉嗎?”
鄭明陽的腦海之中,頓時就亂得如同一片打倒的漿糊。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有”字,才剛準備從他喉結之處冒出之際,鄭明陽方才幡然反應回神,明白李逸這是在當眾罵他——恬不知恥,沒臉沒皮!
“李伯安,你什麼意思?”鄭明陽咬牙切齒地大怒道,雙眸更是緊眯成了一條魚縫,滿臉凶光直露。
“沒什麼,某還能有什麼意思?”李逸攤了攤手,一副看似隨意無比的模樣,道,“某隻是心中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嗨,三弟,這有何好奇的?”正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了來,打破了空氣的沉寂。
隻見李逸身邊的大兄李德謇,緩緩向前輕挪了兩步,然後一臉笑嗬嗬地道:“人家剛才當眾汙蔑你之際,都是麵不改色心不跳,你還有何好奇的?怎地如此蠢不可及?”
“那……按照大哥的意思來,那人今日出門,根本就沒有帶臉嗎?”李德獎的聲音,也跟著在邊上「不合時宜」地響起。
在看向李德謇的同時,李德獎又苦惱地撓了撓頭,再次出聲問道:“大哥,不知弟所言,可對?”
“哈哈!還是二弟聰明,為兄的正是這個意思!”李德謇滿意地點頭一笑。
“弟明白了,多謝大哥指點。”李德獎略帶慚愧地道,同時又對李德謇抱拳一禮,表示感謝。
“三弟,你現在……能明白了吧?”見李逸沉默不吱聲,李德謇在話間,輕拍了拍李逸的左肩,帶著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神色,教訓道,“日後,記得隨大哥一起,多去外麵見些世麵,也好增長些許見識,不至於像你現在這樣,完全如同一隻井底之蛙。”
李德獎見李德謇如此而,他也不甘落後。
“不錯,三弟。”伸手拍了拍李逸的右肩,李德獎與李德謇的話幾乎如出一轍,麵色微壓,非常認真地「教訓」道:“大哥此言極是,以後跟著大哥好好學學,知道了沒?”
“……”李逸嘴角微抽地點頭,應道,“弟知道了,多謝大哥、二哥開解。”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李德謇與李德獎兄弟二人,一副滿意神色,齊聲笑著點頭道。
但邊上的鄭明陽,瞧見李逸兄弟三人,居然如此當麵諷刺他,原本就被氣得十分難看的那張臉色,立馬儼如一塊燒紅下水的烙鐵般,紅中帶青、青中帶黑、黑中帶紫。
鄭明陽覺得,此處,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哼!汝等這群不識好歹的家夥,全都給本官等著!”鄭明陽咬牙沉聲大喝道,語氣之中滿帶威脅,轉身拂袖間,就打算帶著眾家仆離去。
但就在此刻,一群渾身金黃盔甲、身子筆直的人影,卻是赫然出現在了寬敞的大街上。
兩旁圍觀的百姓人群,更是立馬讓開一條寬道。
“快看!是金吾衛的人來了,這下,咱們有好戲看了!”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眸光,齊齊朝著眾金吾衛望去。
原本轉身待走的鄭明陽,眉梢立時一陣緊皺,他才抬起的腳步,也不由暗自停了下來。
隻見那群金吾衛之中,走在最前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離陌。
此時此刻的楚離陌,大步流星而來,走路走得虎虎生威。
看起來……好一副帥氣俊郎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