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就在這時,雍州府的官家人,終於是姍姍來遲。
走在前方開路的衙役,一見百姓圍聚在一起,攔住了去路,他立馬衝百姓眾人大喊一聲:“勞煩大家都讓一讓,楊別駕來了!”
立時間,一聽到‘楊別駕’這個稱呼,百姓眾人,立馬就讓開了一條道。
楊恭仁的名聲,在百姓之中,一直都很好。
而且,他不論是為人還是做事,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一心隻想著替百姓謀福,替聖人分擔,他做過的好事,也讓百姓銘記於心。
因此,當瞧見楊恭仁前來,百姓眾人紛紛抱拳一禮,表示尊敬。
楊恭仁趕緊笑著點頭,向眾人回禮,這才來到了人群中間。
在他身後,也跟了十來名雍州府的衙役。
一見到楊恭仁親自前來,李逸有些哭笑不得,趕緊抱拳一禮:“伯安見過楊別駕。”
“哈哈,駙馬,不必如此多禮!”楊恭仁當即笑著搖頭,又擺了擺手,看了眼徐掌櫃與王家雙方之人,這才轉頭笑問道,“不知駙馬來此,所為何事?”
李逸笑著搖了搖頭,苦笑道:“楊別駕,您老就別寒磣伯安了,伯安也是恰巧路過,正準備去醉仙樓酌一盞,不料碰上了此事,伯安也就不逾越了,您老請。”
楊恭仁滿意地點頭一笑。
雖然他心中並不清楚,李逸此話,究竟是真是假,但既然李逸都已經這麼了,他也就隻好當真了。
畢竟,他與李逸、李世民,都是站在一條線上,對於李逸,楊恭仁也有不少的好感。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楊恭仁笑著與李逸打了個寒暄,而後,他立馬給身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立馬就去開始詢問情況。
沒過多久時間,師爺便將供詞告訴了楊恭仁。
他所得到的消息,與李逸所得到的消息,幾乎一模一樣,完全沒有差別。
因此,楊恭仁很快就信了。
畢竟此處,有這麼多的百姓在場,百姓總不可能全都撒謊吧?
再者,最近長安城內,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有不少。
楊恭仁心中也明白,李世民現在,正在對付世家。既然王家、盧家兩家,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鬧事,那就是他們自找的。
了解清楚事情的情況之後,楊恭仁便看向邊上,已經被人扶起的王掌櫃,淡淡出聲道:“王掌櫃,此事,現在已經人證物證俱在,你派人無故毆打徐掌櫃等人,證據確鑿,賠償吧!”
“別駕,此事……此事是人冤枉啊!”王掌櫃頓時就慌了,趕緊出聲辯解,“別駕,並非是人率先動手,而是他們先動手的啊,還請別駕明察!”
話間,王掌櫃便指著那些江湖術士,一臉認真道:“人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賠償?他拿什麼東西來賠償?
他根本就賠償不起啊!
若是他一旦將此處的店鋪,給賠償了出去,隻怕……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被王家暗中給‘哢嚓’了。
到時候,他甚至連命都會不保。
而且,此刻站在他這一方的江湖術士,哪裏是他去找來的江湖人士?也不是王家找來的江湖術士啊!
直到此時此刻,王掌櫃心中都還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鬼啊?
王掌櫃都快瘋了。
但聽到王掌櫃的辯解,為首的一名江湖術士,立馬就瞪向王掌櫃,勃然大怒道:“王掌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你命咱們大家動手,將人給打了,現在看到別駕來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王掌櫃,咱們都是你找來的,你居然睜著眼睛瞎話,不認識咱們?”另外一名江湖術士,也跟著出聲,同時眸光大瞪著王掌櫃。
“王掌櫃,你竟然為了撇清自己,不讓自己出事,居然出賣咱們?!”
到此處之際,站在王掌櫃身邊的江湖人士,相互對視一眼之間,拳頭紛紛‘劈裏啪啦’地冒出一陣爆響。
當場,這一幕赤條條的威脅,就嚇得王掌櫃脖子一縮,身子立馬朝邊上閃開,顫抖如篩。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某真的不認識你們啊!”王掌櫃都已經快哭了,內心無助又絕望。
轉頭看向楊恭仁的同時,王掌櫃的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別駕,您一定要相信人之言,人根本就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