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派”此語一出,不少教師眉頭一皺,頗有反駁之意。Ww WCOM
李煦寧掃視一番,道:“此問便涉及到道門、道家、道教三者之聯係,起初,我亦是曾如同學術派所認同一般(注:第八章如是,以此章為準),將道家、道教強而分之,今時卻是不然。今日便在此正本清源,以正視聽。
先談‘宗教’一詞,西學派與我華夏古詞‘宗教’之意大相徑庭,如今相當於古詞新用。新意即為有一定禮儀活動與教團組織,皆為西哲學那膚淺理解上的宗教概念,隻看到外在形式上的‘儀規’,而看不到自古以來的道統。故而方有儒教站不住腳之。
此‘教’非彼‘教’。教,教化也。道教,即道之教化。
我華夏傳統文化當中,道教並非‘宗教’之含義,而是道教等同於道家,道教與道家兩詞通用,諸多傳統名著‘三言二拍’、道經《重陽教化集》、《雲笈七簽》等均能見到。此二者一體二麵,非要提二者不同之處,便是‘教’比之於‘家’文字意味上稍莊重些,‘家’為一家之法,‘教’為一家之教。
《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文解字》謂之‘教,上所施,下所效也。’”
一約莫半百之齡的教師出聲道:“且插上一句,道家是無神論,而道教是有神論,這神童如何解釋?”
李煦寧打量這頗有老學究模樣的教師些許,道:“《道德真經》為道家第一經,其間便多次表達有神論之觀點。”當然,此為弘揚道家文化,有神論李煦寧自是不會過多談及,隨即道:
“‘道’上古已存,乃至遠古、太古。不為萬物而生,萬物卻因它而豐盛,‘道’給萬物得以孕育,眾生又從其所得,是以尊為其所教,是為‘道教’,自虛無至宇宙、萬物、諸般物種之誕生,皆由‘道’所得。
道之教化時刻都在運轉,卻又如虛無一般,看不見、模不著,單以文字無法言明,須以“體驗”而得啟悟,人以自身不同潛能條件、意識印象,因緣得以悟道,感應從‘道教’所得,故產生了無數人士,黃帝、孔子、莊子、科學家等等均於此程度下,體驗“道教”,得以“受道”,著下陰陽、五行、仁愛、仙學、科學等等無數的學,人終其一生仍然努力朝‘得道’之路而行。”
李煦寧望向那學生,道:“另一問罷。”卻見那學生搖頭坐下,倒也不再出聲,李煦寧便自行講述起《道德真經》,引得台下一片哀嚎。
“又來了,”李宛筠右側那女生到:“宛筠,你之前怎麼不和神童通通氣,多多講些故事,這經文真是聽不懂。”
李宛筠攤攤手,道:“我之前也不知道。”狠狠瞟向李煦寧,立時便將李煦寧目光拉至身上。
朝李宛筠打了個眼神,卻聽得先前那教師提了一有趣之問:“九鼎遺失於何處?”
李煦寧輕笑道:“這九鼎之問乃是華夏諸多學界一直探究之課題,至今仍未有其答案。”又掃視台下數眼,見那群學生個個麵露鬱結之色,道:“《道德真經》確實深奧之極,翻譯理解不一,故而未作翻譯,諸位難免聽之不得,課後須細細品之。可想聽聽九鼎?”
那些個學生聽《道德真經》早已叫苦連,聽得九鼎,立時欣喜,紛紛應聲。
“大禹治水的九鼎?”
“秦始皇失九鼎,曆史書上寫的。”
李煦寧又是一笑,道:“這九鼎自古便是一未解之謎,與之對應的,我華夏一大奇書《山海經》亦是如此,但因諸多原因至今難解,涉及知識過多,我先前亦是被其弄得夠嗆,在此微作一談”
“神童,你能不能白話?”李煦寧話音未落,被一學生直打斷道:“之前講課的幾位道長也是這樣,聽著很難理解。”聽得李宛筠“咯咯”直笑,在家時李宛筠可謂是頗受其苦,如今被一學生徑直點破,有此反應著實正常。
饒是李煦寧,聽得如此亦是愣了些許,方道:“行。據《左傳*宣公三年》,從前夏氏稱帝,遠處方國圖畫萬物,九州之牧貢金無數,夏禹鑄鼎,銘刻萬物,物物皆備,使人民識別神、奸。如此可行?”那學生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