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會長麵皮立時一抽,會意過來。WwW COM打個哈哈道:“此事不急,過後慢慢商議不遲,先行入殿罷。”
見其被膈應得夠嗆,李國平倒也不再如何,遂與一行人踏入大殿。
論及醫宗,便須先提及道醫與中醫之淵源。
醫之一字,古時即有“醫”與“毉”此二字。須知我華夏文字內蘊諸多隱秘,古人用字視為煉字,字字勘酌,皆有其意。“醫”何者?“匚”為丈量地之物,“矢”為量時間與起始,“殳”為治病之木具,“酉”或為西方之位,或為酉時之間,又或通“酒”之意,即藥酒也。
“毉”何者?上“殹”一般,而下“巫”者,通徹地之人,乃是一群可與地對話、身具凡脫俗的智慧和能力之人,以其術法,輔以法器,便是醫也。
是故,醫乃時空醫學,其內蘊含對時、空間之理解,蘊含道醫認知疾病、治愈疾病之原理,其內有人聲與地球、太陽係、物質宇宙乃至三界之間的時空關係。對此關係,我華夏先輩便將之定義——人相參、人相應、人合一。
故,醫者,道也。不外道、法、術、器爾。道醫同源便是此意。
古時並無道醫、中醫之分,共稱之為道醫,大醫。皆是起自於《易》,行道之法。當時之醫者,所須涉及之物著實頗多,以藥王爺孫思邈謂之——
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甲乙、黃帝針經、明堂流注、十二經脈、三部九候、五髒六腑、表裏孔穴、本草藥對、張仲景、王叔和、阮河南、範東陽、張苗、靳邵等諸部經方。又須妙解陰陽祿命、諸家相法,及灼龜五兆、周易六壬、並須精熟。如此,乃得為大醫,次須熟讀此方,尋思妙理,留意鑽研,始可與言於醫道者矣。又須涉獵群書。五經仁義之道,三史古今之事,內經慈悲之德,《莊》、《老》任真體運。
道醫自上古而傳,大抵可分做二階段,以唐宋而分。唐宋之前道醫、中醫並非二物,醫者多隱跡山林,餐風飲露,長時以修真養生為務,是以能觀之象,效之行,常證內景,驗應人體。所謂“知其體,明其用”。故而應屬真正的“道醫”。
唐宋之後,元明清,中醫因儒門漸漸蔚然成章,儒醫之由此而出,排斥禁咒、服食、辟榖、調氣諸法,且不承認神仙家及房中術可列入醫學傳統中,道林養性之,漸成儒門事親之業。化成金元四大家及曆代各派,中醫遂漸朝民間普及,已無唐宋之前那飄逸與靈性。而代之以繁衍複雜的流派與病症推演,此後中醫便偏重於“用”,漸失中醫之體,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迷於器而漸失於然之道。
再至近代,因西醫之因,便出現了如今意義上的中醫,中醫又入一以西解中之時期。中醫之體已渺不可聞,中醫之用似乎又茫無頭緒,其中因緣,頗值玩味。
蓋因如此,便出現了道醫、中醫之別。道醫修身修真之術,悟道得慧之路,醫治手段各式各樣,尋常則以砭石、針灸、推拿、按摩、點穴、拔罐、刮痧、中藥、草藥等為人醫治,即道醫之基礎為現代中醫。而其特殊手段則有清心、導引、內丹、辟穀、保精、符咒、占卜、風水等。
道醫傳至今時,以手段流派而分,則有符道門、咒道門、訣道門、禁道門、氣道門、法道門、術道門等七道門,具體道派則頗為繁雜,各門派道醫共為醫宗。
待入了大殿,隻見殿內可謂熙熙攘攘,身著各式道袍之人穿梭其中,亦有些許著長袍、西裝之流夾錯其間。至攀談之後方知各大道派來得著實不少,各方名醫亦是有之。於大殿內杵了三炷香功夫,藥王爺聖誕便於一陣金鳴之中而始,直至午時堪堪結束。
“諸位道友,藥王爺聖誕已過,午時一過鬥醫大會。”
其一、符道門:符在每個門派多有使用,但實質絕非一張黃紙一點朱砂、墨水如此簡單。我教在實戰中,有紙上的符和虛空的“飛符”兩種。紙上的符多為近處求治的人所開,朱砂所畫為火符,取“離火”之象,有生陽、助長之用;鬆煙磨所畫,取卦象於“坎”,有收斂、藏匿、殺伐的功用。行符之時前,先需辯證問題根源,比如治邪可出“鐵火符”“王元帥符”“戰鬼符”;化解口舌就有“鐵杖符”;治人亂傳是非或者詛咒就有專門的“獨腳魔王封口符”等。
“飛符”是隔空施展的利器,多用於刈邪、鬥法或者遠距離治療。我師父劉公飛符引雷打妖邪的故事已經在《引子》中提及,其威力不可覷。若是病人在五裏外,傷口出血不止,家人求救則可以飛出一道“隔山止血符”,若還有淤血則用有化解淤血、跌打損傷的“活經符”;鬥法,不是法術圈子裏的人很難遇到,即便是法術圈子裏的人,恐怕很多也不明何謂真正的鬥法。兩方鬥起來的時候,很多學藝不精的人都不知如何招架。我教中在鬥法時候用於主動出擊的譬如有“五鬼拍門”一套“寸斬飛刀”一套以及“大雷霆”等,若我教門徒是迎戰一方則可飛出“鐵火金盾”“四縱五橫”以及合計有十三張符為一套的“斷斬仇讎”。以紙符為媒介,飛出盾牌、羅地網等秘密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