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楚王府正院裏,王妃等得有些心急,一遍一遍地派人去問,還是竇尚宮看不過了,過來勸道:“王妃可得沉住氣才是,皇上駕崩的事才剛傳過來,外人哪裏知道,郡主從別院回來不過半的功夫,定然不過有什麼事的。Ww W COM”
“哎,是這樣,可皇上沒了,王爺也不在家,琪兒還在路上,我這個心裏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不上來的焦急。”王妃愁眉不展。
可她話音剛落,就有丫鬟急急忙忙跑過來回稟了:“王妃,郡主的車駕到了!”
王妃聞言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放心了。”
元姐是跟著郡主一同出行的,回了武昌也理應先向王妃請安,再辭行回家。
王妃見了宜春郡主很是高興,連著她們幾個也每人賞賜了兩匹絹紗。
元姐一行謝了恩,便各回各家去了。
章琳琳家就在王府西側,回去自然不用再坐了馬車從府外繞行,自有王府屬官專行的道路連通著。
而麗姐卻純粹不想和元姐照麵,也跟著章琳琳先去了章府,因而元姐便有自得其樂地往家去了。
可她剛出了二門,就遇上了不知從哪兒跳出來的徐紀文,嚇了一跳。
“四哥從哪兒跳出來的,降神兵麼?”元姐朝他戲謔道。
可徐紀文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把她往無人處帶了帶,直截了當地問道:“上晌到底怎麼了?”
元姐的眼睛無聲地歎了口氣,可心裏卻暖洋洋的,便把此事前前後後更徐紀文了一遍。
徐紀文聽了,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元姐竟是遭人算計,才去了那桂花林。
他一直以為,像元姐這樣心地純良的女子,和那些陰謀詭計相隔甚遠,卻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陰謀,有人的算計。越是花團錦簇的表象下,越是有醜陋不堪的人心。
有一瞬間,他想牽起元姐的手,帶她逃離這紛亂的王府,逃離這汙濁的人流。
可是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將思緒淩亂的徐紀文拉回了王府的路邊,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元姐,隻好道:“你別害怕,以後遇見這樣的事多長個心眼便是,我也幫你盯著些。”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他一個男子麵對這些女兒家的糾紛算計,也頗有幾份有心無力。
他的勸慰雖然有些生澀,可字裏行間露出的關心還是讓元姐心存感激。
她揚起臉笑著道:“我知道了。”
她的笑容猶如冬日裏的日光,溫暖而燦爛,看得徐紀文一時呆在了那裏。恐怕也隻有元姐這樣山泉一般的心思,在麵對這樣的魑魅魍魎時才能依然如故。
徐紀文靜靜地看著元姐純粹的眼睛,可那急促的腳步聲卻越地近了,連元姐都聽到了一二。
“是有人過來了麼?四哥在此處與我話會不會不方便?”元姐疑惑道。
“你我身份如今有別,不好讓別人撞見,你先回去吧。”他到這,想起了韓先生的囑托,不知道韓先生此時會不會已經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