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裏,一片肅然,隻有何軒笑咪咪地自自話,他見林書嵐過來了,連忙給他道喜:“給林大人道喜了。WwWCOM”
“何內侍快廳裏坐,皇上有何恩典,還勞您親自跑一趟?”他寒暄著。
“什麼勞煩?令甥女可清醒了?”何軒問。
“托皇上的福,方才醒了一陣,到底還未痊愈,又昏過去了。”
“喲,那就沒事了,可去請了田院判?”
林書嵐點頭應是,何軒突然道:“既然靳姑娘還未清醒,那就勞林大人代她領旨吧。”
果然被林書嵐猜中了。
接下來,就在林書嵐以為金銀珠寶、錦緞布匹紛至遝來的時候,卻聽到了“鄉君”二字如雷貫耳。
“……冊封靳氏湘元為勇嘉鄉君。欽此”
皇上冊封鄉君的消息不脛而走,待到下晌,前來恭祝之人便紛紛上門來了。
徐紀文早就聽皇後提起此事了,這一次,他大大方方地踏進了林家的大門。
林家果然人來人往,當然他也並不大張旗鼓,見林書嵐忙的不可開交,他倒是主動請纓,幫著迎來送往。
林書嵐自是知道他的為人,謝了他兩句便自己忙活去了,不過林賢與他並不相熟,倒是不好意思指使他做事。
徐紀文正是湊著林書嵐對他放任自如,和林賢對他尊敬有加的空當,問了人,三轉五轉地到了元姐所住的東院。
元姐這裏頗為安靜,他和語劍在門口聽到了秋雲和春霞的話聲。
“趕緊趁著姑老爺進宮去了,給姑娘擦擦身上,裏裏外外換上新衣裳。”
秋雲道。
“嗯嗯,就是,不然姑老爺這樣日夜守著姑娘,我都不好意思了。”春霞回道。
“誰是姑老爺?”徐紀文在一旁聽著困惑不已,轉到院門前,出聲問道。
倒是把秋雲和春霞嚇了一跳。
二人回過神來,趕緊給徐紀文行禮。
徐紀文大手一揮,免了二人,又問了一遍:“你們二人方才姑老爺,是誰?”
春霞被徐紀文嚇得噤若寒蟬,秋雲想了一下,輕聲回道:“回將軍,是姑娘的父親,靳老爺。”
徐紀文臉色大變:“什麼?那不是……?元兒知道了嗎?”
秋雲聞言搖搖頭:“姑娘隻上晌醒了一陣,三老爺和姑老爺怕嚇著姑娘,沒敢,所以……”
徐紀文點點頭,元姐此時不過剛剛清醒,大喜大怒都是禁忌,他自然知道輕重。
他抬腳就往房裏去了,秋雲和春霞對了個眼色,沒敢攔。
語劍一副牙疼不已的表情,自家四爺一言不合就要闖人家姑娘的閨房,這是什麼事?
那姑娘的兩個丫鬟也不攔著?被有心人看見可怎麼辦?可是,他也不敢攔……
這邊,徐紀文已經大步進了元姐房裏。
房間裏暖融融的,案上擺著的粉彩插瓶裏錯落有致地插著幾隻白丁香,花密而潔白、素雅而清香,正如元姐素日的模樣,清雅可人,並不矯飾。
然而丁香的清香還是掩不下房間中彌漫著的苦澀的藥氣,那樣壓抑的味道,還是讓徐紀文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