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好,聽說我再幹三年就能退休了,每月都有養老金,入股的錢再慢慢還我……”
張鵬飛聽到這話,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問道:“他們現在扣你的工資入股,說的是等您退休了當成退休金補給?”
“嗯,應該是這個意思。”
張鵬飛說:“那不對啊,既然你們現在是公司模式,公司每個月應該給你們交各種保險啊?”
老大爺搖頭道:“好像年輕人有保險,我們歲數大的就沒有。沒有就沒有吧,半隻腳都伸進棺材裏了!”
張鵬飛看了東小北一眼,東小北氣道:“這不是鑽製度的空子嘛,那公司裏的多餘資金跑哪去了?這裏邊肯定有貓膩!”
老大爺笑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當官的分了!村幹部在公司裏當了官,他們現在人人都配小汽車,牛的很哪!”
張鵬飛垂下頭,已經沒有再問的勇氣了。他知道,肯定還有更大的問題。東小北明白張鵬飛的心思,安慰道:“也許這是各別村的現象,我們還要多了解情況。”
張鵬飛點點頭,看到李鈺彤和李春楠已經從樹林裏出來了,起身道:“走吧,我們到李春楠家看看。”
東小北拉著張鵬飛的胳膊,笑道:“爸,我扶您!”
張鵬飛忍著笑,看向老大爺說:“大爺,我們再到別的村了解情況,這煙……您抽吧。”說著,就把剛剛打開的中華遞給了老大爺。
張鵬飛下基層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換上了這種“大眾煙”,要是把他平時抽的煙拿出來,識貨的人一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不過,即使像中華,在老大爺眼中那就是絕對的好煙了。老大爺連連道謝,嘴裏喃喃道:“我拿回家給兒子償償……”
張鵬飛眼眶濕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彭翔搖搖頭,說:“當地政府可恨啊!把您的計劃給禍害了!”
“我有責任。”張鵬飛自責地說道。
東小北扶著張鵬飛,問道:“李春楠……到底怎麼回事?”
張鵬飛說:“她是酒店的服務員,老家就在黃石,有她在我們的工作好開展。”
東小北也不多問,李鈺彤和李春楠已經走了過來。看得出來,噓噓完之後,李鈺彤的小臉輕鬆了很多,就是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十分的古怪。而李春楠掩著小嘴,臉上似乎掛著笑意。
張鵬飛看了眼兩人,說:“怎麼了?”
“沒……沒什麼……”李鈺彤雙手捂著屁股。
“說!”張鵬飛反而更來了興趣。
“我……”李鈺彤滿麵通紅,咬了咬牙,說:“有什麼好問的,就是屁股讓蚊子給咬了!”
張鵬飛大笑,說:“那隻蚊子得後悔死了!”
李鈺彤恨得咬咬牙,被東小北拉上車。張鵬飛上車後沒有閑著,而是給秘書萬捷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幫自己弄到黃石縣農業公司的組織結構,他要看看黃石縣的農業公司是如何發展起來的。
萬捷一口答應下來。
最後張鵬飛又囑咐道:“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免得別人猜測我的行程。”
萬捷會意,說:“請您放心,最近確實有幹部問我。”
“哼,我就知道!”張鵬飛沒好氣地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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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楠家的小村子看起來很近,但是由於之間連著大片的田地,開車過去有些遙遠,走了很久才到。進村時已經中午了,太陽正當頭。
在李春楠的指引下,彭翔把車停在了一處小院門前。房子看起來是新蓋的,院子收拾得很整潔,同許多的朝鮮族家庭一樣,一看就知道這家人愛幹淨。李春楠進門就高聲喊著爸爸媽媽,從院裏走出來一對中等身材的男女,臉上透著忠厚老實。
李春楠對張鵬飛說:“這就是我的爸爸媽媽。”
張鵬飛幾人同她的父母握手問好,稱呼為大哥大嫂。李春楠又向父母介紹這就是她電話裏說的農業專家,過來了解情況。本來她的父母還有些擔心,可是看到張鵬飛身邊還帶著女的,也就不擔心了,原以為女兒在外麵亂交朋友呢。再說張鵬飛長得文質彬彬,很有涵養的樣子,確實像個學者。
張鵬飛又送給李父四瓶白酒,李父就更高興了。張鵬飛在來的路上就問過了,知道李春楠的父親平時愛喝點小酒。李春楠的父親叫李雪鬆,她的母親姓金,叫金春花,都是很傳統的朝鮮族名子。
雙方經過認識,李春楠就把“張老師”帶到了他休息的房間。由於她在來的路上就給家裏打過電話,家裏已經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