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秋季,再也沒有了紅花綠葉,夏蟬的鳴叫聲早已斷絕多時,那點點黃葉殘花配合著瑟瑟秋風,成為了這個季節的主調。 Ww W COM
合上厚重的《編年史》,莫離悠悠的歎了口氣,古帝劃九州十地,傳三千道統,雲帝踏而立,威淩人妖兩族這等神跡早已傳遍整個人族,在莫離三歲的時候,耳邊就被老頭子嘮叨的不成樣子了。
這儼然已經成為了睡前故事的級別,人族總是淡忘的,他們隻記得兩位大帝的威淩之資,卻早已忘卻了妖族的恐怖。
將那本足足有半米高的厚重大書扔在它該有的位置後,莫離相當悠哉的走到床鋪旁,美美的伸了個懶腰,閉目睡了過去。
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沒有什麼塵世紛爭,也沒有什麼妖族之禍,塌下來有個子高的盯著,修煉這種枯燥無味的事情,或許適合下人,卻不適合他莫離。
自從三歲那年被老頭子撿回驚州,莫離就一直是這麼一個狀態,縱然修煉資質不俗,但是心性墮怠之下,哪兒有什麼大成就,以至於如今年方十八,依然在煉體五階徘徊這讓老頭子不知道歎了多少氣,一度恨鐵不成鋼。
莫離的名聲一度蓋過各個光芒耀眼的絕世才,在九州十地極具盛名,隻不過,大多是些爛泥扶不上牆的話罷了。
十八歲,練體五階,這是一個在明月城這一代都位於中下流的實力,更不該是那名滿下的驚州子弟。
修煉修煉,賦為次,心性為上,縱然你逆之資,三打魚,兩曬網,也終究是半杯溫水。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在沉睡中度過,當莫離再度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眼前的依然是他那破舊的黑屋,沒有一絲光亮,在黑夜來臨之時,暗的可怕。
對此莫離早已見怪不怪,美美的伸了個懶腰,翻床而下,朝門外走去。
這是個半大不的院落,如果裝修豪華的話,不失為一方豪宅,可是卻偏偏殘漏不堪,那遍布裂痕,搖搖欲墜的院牆再度看的莫離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來到此地,打死他也不相信如此破舊之地會是驚州在這兒的聯絡總部,這讓他一度懷疑驚州是不是窮瘋了。
雖然添居九州十地後幾位的大洲,但也不至於落寞至此吧。
背後傳來的動靜驚醒了莫離,縱然他疏於修煉,但是日常下來,還是有那麼一兩分本事的。
來人一席白衣,烏黑的頭紮與頭頂,冠遮蓋的嚴嚴實實,再配上那俊朗的麵孔,讓莫離一下子認出了來人。
“怎麼?那家夥還讓你來勸我?”莫離笑的意味深長,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來這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前科,或者經脈被廢,亦或者賦不高,更甚者犯下大錯,與其這是一所監獄,不如這是一片流放之地,而他們就是流放之人。
莫離來此之後,深居簡出,卻還是好死不死的被兩個瘋子看上了,幾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逼他修煉,這讓莫離一度無語,顯然,今的客,是許長安。
許長安是個怪人,他總是冷著那麼一張臉,話也不多,仿佛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塊。
對許長安,莫離卻一向有著好感,至少比那兩個瘋子好得多,他麵色俊朗,總是那就麼一身白衣,背上那紫玉劍柄的寶劍從來沒見出過鞘,儼然是一派絕世劍客,翩翩佳公子的打扮。
在第一眼看到許長安的那一刻起,莫離就知道,這是個冷漠如斯,寧折不彎的人,而且修煉賦不弱,這讓莫離一度懷疑他是怎麼來到的這裏,他可不認為驚州那幫老頭子兩眼昏,精明似他們為何放棄這麼大一條魚。
“恩”許長安淡淡應聲,再也沒有多餘的話,就那麼站著,筆直如同鬆柏。
對此莫離早已見怪不怪,這家夥的話不多,一能讓他蹦出兩三個字兒就不錯了。
無奈的聳了聳肩,變戲法的掏出兩壇美酒,一壇就那麼順手的拋了過去,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許長安的手間。
滿滿的灌了一大口酒,對望這已然升起的月牙,莫離深深地歎了口氣,“修煉,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我不喜歡。”許長安回聲,臉色一如既往的冷厲。
“那你為什麼拚命地修煉。”莫離樂了,這個家夥!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許長安一怔,淡笑著搖了搖頭,眼前似乎浮現了一抹笑臉,那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似乎已然出現在耳邊,他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溫馨。
“為了保護一個人。”
“保護人?”莫離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一向冷如冰塊的人散的笑臉,怎麼看怎麼滲人。
“恩”許長安淡淡應聲。
“許長安,這麼久了,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資貌似在九州十地任何地方都是才,為何甘願忍受流放來到這裏?。”莫離笑了笑,他卻是很好奇。
“那你呢?”許長安道。
莫離一怔,沒有回話,眼前浮現往日種種,臉頰上充滿了苦澀,應著月影,頗有些落寞。
“殺人!”許長安淡淡的聲音打破了夜的沉寂,這讓莫離瞳孔一縮。
驚州並不是無緣無故流放弟子,至少長老會那些老頭子可還不瞎,能流放的原因,大多都是大事,這對於當事人來,也大多是難以啟齒的心事,他也就那麼一問,卻沒想到許長安回答了他。
“恩?”莫離反問。
“他們該死!”一向冷厲如冰的徐長安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那黝黑的瞳孔散出來的冷芒讓這本來頗為清冷的夜再度寒了幾分。
莫離沒有接話茬,大多話點到為止就好,問得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你呢?”許長安已然恢複冷冽,仿佛方才一切都從未生。
“******嘴角帶著幾分苦笑,躊躇半晌,莫離淡淡回聲,那聲音,充滿了無比的落寞。
徐長安的瞳孔明顯一縮,他想遍了各種可能,卻沒想到這種情況,他雖然話不多,心裏卻通透似明鏡,以他和莫離的接觸來看,他不信莫離是這種人。
“為什麼?”許長安道。
“不能不問麼。”嘴角填滿了苦澀,莫離借著夜色好似看到了徐長安的意外之色。
“不行。”許長安狠狠灌了幾口酒,聲音沙啞。
沉沉的歎了口氣,莫離正色“聽過惑妖麼?”
“惑妖?”徐長安的瞳孔一縮。
惑妖,乃是距今久遠的亂古時代十分有名的妖物,他無形無態,雌雄同體,繁衍能力極低,甚至沒有絲毫的物理攻擊能力,但是卻有著卓越的靈魂賦,他們時常化為女性遊走於九州十地,賦卓越的他們很難被人現偽裝,混跡於人妖兩地,簡直是妖族生的情報員,賦強大,人數稀少的他們簡直是整個妖族的寶貝。
當年亂古人妖大戰,惑妖在妖族中的功勞是舉足輕重的,典籍清晰的記載了當年妖皇命令三千惑妖入九州的時間,他們化為男女老幼遊走於九州十地,為妖族攝取情報,人族的布防在這種情況下簡直相當於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