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又恢複了平靜,不過這平靜中稍帶著喧囂。院子裏的公子千金們又都在話語間談笑風生,時而有人送上漿果佳肴與美酒。仿佛之前的事情不曾發生。
趙如意走後,輕雲與趙東陽兩人找了個大理石圓桌且自行坐下了,趙東陽左手拿起著由南越運來的雪梨,右手放在石桌上用小拇指極其細微的比劃著什麼,隨後又順勢將手中的雪梨閣下,將茶杯遞到了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旁人很難看出他之前的動作,唯獨從輕雲的角度看去卻很是清楚,趙東陽比劃的是“何人”二字。輕雲看著趙東陽不語,也款斟慢酌般將一杯美酒舉到了嘴邊,舉起時左手掩蓋著右手,右手向東南的角落輕輕敲了一下石桌。
趙東陽舉著茶杯目光順著輕雲敲擊的方向瞥了一眼。遊廊的台磯上擺著一桌圍棋,棋桌麵向做著兩個老者其中一人白發朱顏,身材消瘦披著一身青色長衫,而另一老者兩鬢若霜,身材略豐著一身白衫大褂。
青衫老者一手摸著頜下的長須略做思慮之狀,另一手舉棋不定似陷入兩難之境,而他對麵白衫老者略帶有得意之色。
趙東陽收回了目光,將茶杯放了,用手在桌上比劃道:內室詳談。隨即離開了石桌朝內室走去,臨走時還拿起了之前隔著的雪梨。輕雲看著他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你如何得知是那兩人?”趙東陽倚著內室的木梁嘴上啃著離開後院時拿著的雪梨。
“倘若趙家與隱宗真有所勾結,那麼族會如此重要之日趙家定會邀請隱宗之人,並且肯定不會將他們安排在前院而應該是後院。進入後院時你像我介紹人群時,我留意到來的大都是年輕的公子和千金唯獨那兩位老者特別。”
“所以你對趙如意出手目的是想看那兩位老者的反應?”
“沒錯,當我們和趙如意起衝突時,此兩人不曾抬頭一次。於是我打算出手看看,結果在我發出風刃的瞬間我用餘光注意到那位青衫老者抬頭望向了這邊一眼。”
“你不會告訴我就是憑這個斷定的吧”在趙東陽看來如此斷定他們就是隱宗之人未免有些過於武斷。
“這個世界上唯有修者才會引起修者的興趣。”輕雲看著趙東陽說道。
“離大會開始還有半個時辰,家族長老與家主如今都在大堂前待見貴客。我去探查探查他們的來曆。你再找機會進一步接觸他們。”趙東陽終於吃完了手中的雪梨,言語間也就清晰了許多。說完他便離開了。
輕雲不再理會趙東陽了,由他離去。自己卻拿出了來時向理發店老板討來的那套工具開始搗鼓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從內室走了出來。
“你說此前出手之人的境界如何。”青衫老者向白衫老者問道,話語間落下了一子在棋盤上做了一個劫眼。
“不會超過第四境,但此人對風之息的掌控貌似已經到了入微之境。”白衫老者提起白子順手而落,提起了幾顆黑子。棋盤上白子占據了細微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