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在微風中輕輕地搔首弄姿,卻不曾引起縫衣之人的一眼凝眸,依舊低著頭織著自己手中握著的的衣物。
也許是衣物織久了頭一直低著的緣故,略微有些酸痛,嗓子也有些幹澀,她抬起了頭放下了手中的衣物稍稍地伸了個懶腰,向外麵侍候她的婢女們吩咐道:“銀兒,去給我沏杯熱茶來。”卻沒有人做聲,她這才發現外麵靜的有些過頭了,她好奇地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向外麵探了探頭。
驀然間一股悲傷和憤怒如那滔滔不盡的江水瞬間湧上她的心頭。庭院裏橫七豎八的倒著侍奉的婢女,血上未曾凝結,還在地麵流淌,婢女們的眼睛是睜開的,看不出絲毫的痛苦。
敵人的手法很老練,幾乎都是從頸部一刀斃命,所以這些婢女死時還帶著死前安逸的表情。
她跑過去,抱著銀兒的屍體,淚水從眼睛奪眶而出,這些人在她眼中不是自己兒子派來侍奉自己的,這些人是她的姐妹啊。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敵人要這樣報複自己身旁的人。“你們究竟是誰?到底想怎樣?有本事衝我來啊!”悲傷和憤怒迫使她對天咆哮道。
趙如意從樹下走了出來,他從那些屍體的頭部邁過,仿佛生怕血水浸到他的鞋子,卻殊不知這些血從流失的那一刻浸染的就是他的心。趙如意緩緩地走到她麵前說道:“穆夫人好。我特意待我父親向你來問好的,順便想了解了解你兒子的情況。”
穆夫人抱著銀兒的屍體原本高高抬起的頭當看到趙如意走來時變向趙如意看去,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趙如意。
“這就是你的目的?為此你不惜要殺死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她不再憤怒了,隻剩下那不盡的悲傷把這個夜色都塗上了一層涼涼的悲意。她在某一瞬間意識到:對著殘忍的凶禽發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你的兒子砍傷了我一條手臂,這份痛苦我當然要讓他加倍奉還才是。”趙如意對那些屍體視而不見,反倒是捏著自家的手臂冷冷地朝穆夫人說道。
“時日害喪,吾與汝偕亡。你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終於一天會沾上自己的鮮血。”
“快告訴我,你兒子身邊那幾人究竟是什麼人。”趙如意猛地俯下腰去抓住穆夫人的衣襟提了起來。
“做娘親的怎麼會出賣自己的孩兒,我的孩兒孝敬善良不像某個凶殘的禽獸為了自己的私欲濫殺無辜的人。”由於被趙如意捏住衣襟,衣服勒的她臉色已經發紫了,她鼓足了氣才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趙如意惱羞成怒將穆夫人狠狠地甩了出去,穆夫人撞到了木梁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倒在了地上。趙如意轉過身去冷冷地說了一句:“殺了。”便朝院門口走去。
房梁上竄出一個黑影瞬間躍到了穆夫人的身邊,刀芒從穆夫人的頸部劃過,便收了刀跟上了趙如意離開了這個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