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忙起身,直奔向揚州蘇府信驛。
“可有蘇府從京都送來的信件?”寧小唯撲在櫃台上,盯著那小夥計急切地問。
“寧姑娘。”夥計笑著轉身,“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信件開始查嚴了。”
“不是,我是說,四月的時候,可有信來?”
“這,您等等,我再去看一眼。”夥計看見寧小唯焦急的神色,這才覺出不妥,忙一頭紮進了裏間,翻出了記錄簿。
“四月的信件往來全在這兒了。”
“快給我!”寧小唯一把搶了過來。
“沒有,沒有,怎麼就沒有呢?”她來來回回地翻遍了那記錄簿猛地一抬頭,看著那夥計,急紅了眼,“怎麼就沒有呢?!”
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心跳聲回響在兩耳處。
那夥計也是被她那急迫的樣子給嚇著了,一愣一愣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去把四月之後所有的記錄簿都找出來。”陸祁澤皺著眉,對那小廝說。
“哦,哦,好,我這就去。”那夥計急匆匆地就又準備往裏間撲去,卻被突然進來的蘇至昊給阻止了。
“陸公子,這兒是蘇家信驛!您這樣是不是太不把蘇家放在眼裏。”蘇至昊越過二人,一步一步向裏走去。
兩人站在後麵隻看見那夥計驚恐的表情,甚至於身軀都開始顫抖。
“蘇公子,此事與他無關。是我們讓他拿出來的。”寧小唯不由得出聲為那夥計開脫。
她以為那夥計是怕蘇至昊責罰他。
陸祁澤一句話都沒說,隻緊緊盯著蘇至昊的背影。
似乎……在哪兒見過。
那夥計的身軀卻是在寧小唯出口後抖得更厲害。
其間驚恐,怕是隻有那夥計自己能懂。
蘇至昊自進來起,就一直盯著他。直直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甚至是充滿血腥地盯著他。
從那雙眸子裏,他似乎看見了一具死相淒慘的屍體。
他不想再看那雙眼睛了!
但他移不開眼!
小夥計有預感,他會死,他真的會死!
“嗬嗬,寧小姐。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是您的錯。”蘇至昊移開了眼,轉身麵向寧小唯他們。
那夥計突然拔腿就跑。
跑!他要跑!跑得遠遠地!
陸祁澤和寧小唯詫異地看著他踉蹌的背影,這蘇公子難道會吃人不成?怎的就嚇成這樣?
而蘇至昊隻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笑了聲,“這夥計也太不講禮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你跑吧,跑得再快一些再遠一些,然後,乖乖等著我來找你。
他眼底邪肆一閃而過。
在陸祁澤兩人轉過頭來前,他就收起了眼底的神色。
“陸公子,不知你要拿記錄簿有何用?”他臉上帶著禮貌的笑。
“我們想知道,京都蘇府三小姐最近來的一封信是什麼時候?”陸祁澤也客氣地回答。
“不知您查這個有何用?”
你若是發現了什麼,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少主子。
他心底蠢蠢欲動,期望陸祁澤說出一個可疑的字眼來,好讓他有殺他的理由。
“無事,隻是小唯姑娘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她的來信了,有些著急罷了。若是沒有,我們就先回去了。”
蘇至昊眼裏失望一閃而過,他還真是希望能殺了這人呢。
“那陸公子、寧姑娘就慢走。”
送走了兩人,他立馬就往京都傳了信:陸祁澤已經起疑,事情需加快進展。
蘇家啊,你終於是要到絕命的時候了。
他忍不住就扯開了嘴角,麵部笑得痙攣,也還是繼續笑著。
陸祁澤和寧小唯兩人走在嘈雜的集市中,耳邊全是叫賣聲。
“為什麼不讓蘇公子看看記錄簿呢?”寧小唯很是疑惑。
“這蘇公子……”有問題。
他沒說出口,用手指了指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