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年關的時候,邊域傳來了好消息。

“邊域捷報——”有快馬一路從城門過來,馬上的通信兵手高舉著信報,一路高聲,“鹽州收複!鹽州收複!”

百姓紛紛讓道。

“這蘇小將軍就是厲害,這才幾個月啊,鹽州就收複了。”

“之前在街頭混的時候,老婆子我還以為又是一個紈絝子弟來著。沒成想,人家上了戰場保家衛國去囉。”說話的老嫗有些感慨,微微紅了眼眶。

……

“蘇家的那小子挺爭氣的。”一子落定,陸其譽笑看著皇帝。

一直吃敗仗,這難得有了一場勝仗,心裏多少有些寬慰。

“他在孤跟前呆了那麼多年,孤自是知道他有幾分能耐。”最後一子落下,“你輸了。”

“多年未曾手談,師兄的棋藝是越發出眾了。”陸其譽由衷稱讚。

他已有多年沒有下過棋了,以前,都是和阿珂一起談棋論畫。

他眸光黯淡下來。

“你手生了。”皇帝一邊撿著棋子兒,一邊說。

“這老虎的爪子若是不拿出來亮亮相,遲早被人當成貓墊子。可是啊,這老虎終究不是貓,說不定什麼時候一爪子就出來了,一擊斃命。”

他和蘇家,哪個是藏起爪子的老虎,哪個又是那個被撓的人呢?

陸其譽覺得皇帝話裏有話,但不得其解。

他保持緘默,這次回來,他覺得似乎師兄與以前再不相同了,不隻是身上那股帝王威嚴,更是他眸底的深淵,深不可測,裏麵似乎藏著一頭暴獸。

“怎麼不說話了?”皇帝一招手,李順連忙上前來。

“陛下。”他彎著腰,等著皇帝吩咐。

“棋盤撤了吧。”

“諾。”他舉著棋盤,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其譽,你在想什麼?”皇帝雙手覆在膝上,突然出聲問道。

“臣在想邊域的戰事。”陸其譽低頭,麵容嚴肅,沒有了下棋時的輕鬆愜意。

“如何?可是有什麼看法?”皇帝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真偽。

他看到的依舊是一片赤誠。

其譽,你真是沒讓孤失望,至始至終,你都一如既往。

皇帝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

一番閑談過後,陸其譽離宮。

走出宮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警醒。

有人跟著他!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了府,一路上沒露出半分神色,進了書房。

他撫摸著牆上的畫像,麵上一副傷感懷念的表情,“阿珂,今天跟師兄手談,突然就想起了你。你可怪我不曾時時記得你,我實在是不敢記得。我害怕一想起你,就想去尋你,澤兒也已經長大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直到屋頂上的人離開。

師兄這是……在懷疑他?

他輕笑,頗有一番自嘲的意味。

他撫摸著手下的畫像,“阿珂,你在那邊可要記得保護好自己,不然,為夫可是會擔心的。”

那屋頂之人離去後直奔向皇宮,“陛下,陸大人離開後直接回了府,後在書房中看著一女子畫像自語。”

“這般?你下去吧。”皇帝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

李順在一邊低著頭,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這番話一般。

在帝王身邊伺候,就要記得無二心,且裝得了聾子做得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