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縷絲線,糾纏在書放的眼前。
見書放不話,她狐疑地猜測道:“該不會是那個曾經救你的姐姐吧?”
“不,怎麼會是呢?”書放神色回來,覺得雨淋這直覺也是可怕,一連被她猜中了兩次,他想了一想,道,”我想找一個人。”
“找人?找誰啊?”
書放笑笑:“我想她會來找我。”
雨淋張了張嘴,吃驚地道:“難道……你不認識那個人?”
安知大於傾盆而不沾身為何?書放淡淡道:“或許吧。”
“或許吧……”雨淋執起筆來,繼續寫著,道:“或許你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坐得直,站的也直,話就的比較直。
書放笑道:“生氣了?”
她扭了下頭,長發有一半兒就像另一邊稍稍傾斜,鼻子輕輕動了動:“又不是孩子,生氣幹嘛。”
“好,沒生氣。”書放可是見著,她的筆尖兒像是老師的戒尺,光線亮堂亮堂的,哪裏敢不恭維呢?
“知道就好。”著,雨林的聲音也輕了下來些。書放的比較簡潔,語速不快也不慢,卻讓她有些驚奇。
見過老師趕時間的時候講題目,那種情況下幾乎連思路都很少寫完整,記筆記也是一斷再斷的,勉勉強強可以記錄下來。
也就是,不僅僅是題目思路複雜,更是自己本身思維跟不上,不能在自己心中、意象中形象化、具體化,換句話籠統的話就是理解不上來。
可是這個時候,既沒有動筆,也沒有動作,隻是單純的一個著,一個聽著,卻仿佛流連於山海之間,采花於園林之間,呼吸與春日早晨之中,滿是一股子清朗,眼前一副明卷。
很,奇妙的體驗。
雨淋已經自己推演出後麵的思路了,確實挺起怪,順著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覺就做了出來……就是很自然的?沒有一點兒阻礙。
她看著書放還嘴角掛笑,一絲不苟地在那光線縮處孜孜不倦像個學生一樣訴著,也沒發覺什麼,沒發覺什麼,好像……
“誒,你已經聽懂了?”
書放的聲音讓雨淋意思到自己走神了,輕輕“嗯”了一聲,就自顧自地下了下去。
書放一笑,很自然,沒問題。他就繼續講,她就繼續寫。
就這樣,不知不覺讓這兩個沉浸在奇妙的思維當中的人依依不舍地產生了殘水一般的傷懷。
雨淋抬起手臂拍了拍那兔兒鬧鍾,隨著聲音突然寂靜,粉色的袖子就往下落了一落,這是重力,可不奇怪?
雨淋輕輕閉合書本,稍稍收拾,道:“比預計還多完成了一些呢。”
“辛苦了。”書放看她將一刀東西整整齊齊地放進書包,很難想象那是之前桌子上一堆兒的山丘。
她將一本書放在床頭,卻見後者視線落在那淡黃的絲線上,是因為人被那絲線所束縛?
雨淋知道不是,這是她的直覺。
她眼皮微微下垂,書放正準備關上門,她抬起了頭來。
書放微微一笑,道:“實踐相關的今就沒法解決了,明下午我會去找你的。”
“嗯。”
“對了,”書放突然輕輕笑道:“送你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