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畫(1 / 2)

由上而下的陽光已不再那麼刺眼,像海綿中多餘的水分,不那麼有力,好似一種變格的垂暮。

書放離開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他沒有去尋思。

仔細想想,書放隻能低著頭歎氣,他隻能這麼做。

但凡是人,睡又不拘泥於過過去呢?

他也拘泥過,拘泥過,才會去想,去想,才會發現一切都像是夢——開心——煩惱——一個樣子。

這年夏的記憶在他的這一段生命中也將走到盡頭。

他時而答應著雨淋的話,時而陪嬛嬛聊聊,時而和白月在光鏡中碰麵,又時而一言不發。

書放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嬛嬛高興地如春風中的梨花,莫名開朗又有活力,白月這個宅子,太大了,大到讓人生出寂寞。

白月收拾好了東西,看到這一幕,也是露出欣然的笑意。

書放朝她點點頭,不做言語。

白月告訴他了一些她的事情,因此書放知道,白月表麵上雖然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但是內心是無法掩飾的希冀。

她向往未來的生活。

想到這裏,書放多看了一眼白月,道:“如果你擔心她的話,她也一定想你。”

白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微微笑笑,點點頭。

書放口中的她,指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妹妹,白夢。

白月曾經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父親和她們兩姐妹。

當父親白封塵將她們安排在這個宅子裏之後,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蹤跡,大概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在父親走後不久,有世界名人帶走了具有極高繪畫賦的白夢,在白月家中的大廳內,就有一張畫像貼在那裏。

當初書放比較拘謹,怎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看看那個大廳呢?直到如今白月提及,書放才了然。

大廳中的那張畫像,很工整地用畫框貼在牆上。牆上畫著三個人,兩個孩子和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兩個孩子肌膚如嬰兒般嫩白,穿著各色的童裙,大概年齡實在是,手牽著手,互相血脈相連,而那背影的男人則是蹲在地上栽種著花草,一副溫馨的早春之畫。

這幅畫第一眼看去,就讓書放怔了怔,就使得雨淋看著看著張大了嘴,臉上出現些粉紅,越看越驚喜,就像是後中透出的一點白,每一處細節都那麼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樣,在眼前活靈活現。

那早春春雨一潤,整個人的精神就如那剛出了頭頭的草,精神的好似要飛揚,卷起一些草香花香和煙綠的氣兒,席卷蔓延,神清氣爽,如飲甘泉。

這幅畫,是靜態和動態的美的結合;是宏觀和微觀奇跡的相容;是人類和大自然相媲美的神奇,是技藝那鬼斧神工的經典。

這一切,都讓書放和雨淋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美,美得窒息!”

這麼美麗的一幅畫,這麼簡單的一幅圖,難以想象,它就出自畫麵中的那個海藍色衣裙的女孩,五六歲的年紀,就能做出如此的畫卷!而這也不奇怪,因為這畫……並不完美。那或許是這幅畫唯一的敗筆,是一種孩子的真和看法,直截的讓人深深迷茫,而感到意猶未盡的可惜。

它是夢幻的破碎,是一種強加的補充,是強行地將兩種不一樣的東西生硬地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