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放也點了點頭,月,確實是出來了。
它出來把路也照亮了。
書放的眼前漸漸出現了光線暗淡的路,在書放的記憶裏,這條路他還有很深的印象。記得上一次走這條路的時候,還是月初的事情。
走著走著,望著路,二人的眼裏,這路突然變得很長,長,可以遮;又變得很短,短,一直隱沒在腳下。
這個時候,真的,一切變得寂靜。
雨淋停下腳步,此時書放的麵色也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冷靜。
此刻,書放靜靜地看著前者,注意到前者或迷茫,或顫抖,他不知道該什麼好。因為他猜得到,雨淋這個時候肯定想要開口點什麼,可是她現在,一定不出什麼。
她不知不覺一隻手揪著書放的衣袖,千言萬語化作一陣無言,各自低著頭,即使有種莫名親近的人就近在眼前,即使擁有著能讓這沉寂破碎的機會,可畢竟不恰時宜。
雨淋隻能這樣,這樣靜靜地回憶,然後好好的審視內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畢竟無法分析出來這種異常的東西,她漸漸地迷失了初心,無法再分析下去,就這樣沉浸在莫名的回憶中,一會兒緊張,一會兒害怕,一會兒驚奇,一會兒快樂……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宅子,那個宅子,這般清晰地出現在了眼前。
“你真的,不會忘記我嗎?”這個時候,雨淋轉過頭問書放。
這個問題,她上次就問過,書放還記得。書放當時的回答是不會,這次的回答也一樣。
“嗯。”
聽到書放肯定的回答,她笑了笑。對於她來,已經經曆過了一次失去,當失去的東西再次回到手裏的時候,總不會希望再次失去的。
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隻是這樣的一句話,書放心中也是微微訝然。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確實是這樣。
畢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等到雨淋回來的那一,還不忘記她。
因為,雨淋清楚地知道,他,太容易忘記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了。
要知道,雨淋自己當初就有把他忘記了的曆史。
看著那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的很熟悉了的嬌的背影,書放內心忽然有一陣感觸,麵露一絲微笑。
對她來,分別是需要舍取的,因此想得太多,並帶著不忍和痛苦,是很正常的。
書放深知這一點,他可以體會到那一絲似存非存,想抓卻抓不住的顯得十分可惡的東西。
這會兒,書放又不得不在這裏住下一晚,在臨睡前,他也不得不再次去到雨淋的房間,在她硬性的要求下,陪她玩棋,陪她畫畫,或者一起看會兒連環畫,也會不貪多的聊一聊有的沒的。
最後,讓書放覺得有些無奈的是,她把之前好的約定一一列在了筆記本上,並要求他一定要簽上名字。
“如果違約……”
“不用了,違約?那不可能的。”書放想都不用想,簽下字的瞬間,他就明白了違約的後果。
望著那個和孩子沒什麼兩樣的笑嘻嘻的“丫頭”,書放想起了剛見麵那會兒,記得那會兒,他就喜歡把她當孩子看。
不過後來經曆的多了,也就漸漸忘了孩子這回事兒。
不過現在,當兔兒鬧鍾哢哢的聲音隨著目光所及的最後一絲轉動下,書放閉了門,一點聲音也沒了。
他希望的是,那個純真的雨淋,丫頭……可以無憂的實現她的夢想,但是書放明白,這分別數以年記,這期間她一定會碰到需要自己一個人解決的人生難題。
這例子很多,之前的青年,後來的胡不言,包括他自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