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牛逼知道了。知道了李王當初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要在那群混混的手中，將頑強的去抵抗的他救下，因為，他那是，隻是一個“戰士”！
後來，對妹妹的牽掛無法拋下，於是迷茫，於是無人管他，於是他就紈絝，李王不理他，將他打發走，李王不知道李牛逼為什麼會突然改變。
隻是明白一點，他變懦弱了，沒用了，李王，不需要沒用的人！
這，大概也就是當初書放要求他“不做壞事”為什麼沒有立刻回答的原因所在了吧。
經曆了這些的李牛逼，確確實實是沒有自己思考的。他隻能越來越紈絝，將大權、大事交給甲啟，聽從甲啟的安排，與其他是人，還不如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活死人——也就是行屍走肉、鬼。
這樣一來，對他來，哪裏是有原則不原則的呢？哪裏有壞事與好事之別呢？
是壞事，或許在他心裏，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因為他，這不是他想去做而去做的呀，從某種意義上，“我做了這件事”不等於“我”做了這件事。
而是別人，控製“我”做了這件事。
既然如此，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哪裏能被他人真正服呢？
不能，即使是書放，也不能。
所以當初書放明知其中端倪，卻依舊一言不發，隻著符合當時情況的話，因為書放知道，真正的鬼是沒辦法變成人的。可是活死人，卻是有辦法變回人的。
他需要一個契機，如今，這個契機……也已經得到了，那就是他的妹妹，他一直以來的那個心結。
他看過信，他的妹妹原來也和他一樣被好人帶走了，成了言幻昔的侍女，並且對他同樣也是甚為想念，沒有忘記，但與他不同的是，她更堅強，她也更幸運，可以快樂的度過一個童年。
隻是，她如今已死，即使明知互相沒有相忘，但也已經無法相見。
李牛逼看了信，按照她的意思將兩個一模一樣的鑽石放在一起。看那湛藍色的光芒照亮半個房間，空氣變得寂靜無比。
隻有那柔和的藍光還在閃爍，緩緩地、緩慢地，在那微微移動。一時之間，不光是李牛逼，就連黑衣人和其它三個帶傷的手下也是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滲透人心的光芒。讓他們難受，讓他們無法話。
然後有一滴眼淚落在了鑽石上，鑽石的光芒有些明亮起來。一滴一滴的淚滴落下來，隻見在柔和的亮光之下，那兩個鑽石竟然神奇地拚合了起來，就像是虎符的左右兩半，組合起來，變得完整。
那是一顆水晶球，很很的水晶球。水晶球裏麵，水的精靈在笑。空氣變得溫暖、濕潤，水的精靈正在舞蹈。
透過它，可以看到畫麵，繪聲繪色的畫麵，那是兩個孩子手牽著手在殘破的院裏走路，走出院，就是一片田野。那是孤兒院後院的田野。
他們走在田埂上，女孩看著海鳥從這裏飛過，男孩就在一邊捉著昆蟲，采一些可食用的野菜，然後在一旁的坑中，生起了火……
又有隻有李牛逼能聽到的聲音，那是孩子們帶著淚與歡笑的聲音……
“下本無是非，一切皆是虛空，但是人又有何異？人也不能特殊！如一切動物，植物，非生物，芻狗萬物而已，沒有任何區別。”
李牛逼抹去了淚。他的目光越來越鋒利，最後忽地凝聚，不再迷茫，不在自暴自棄。
他收好這顆寶貴的水晶球，隻要這顆水晶球在，他就有活下去的動力。他，是很現實的。
“義父，我知道你一直在這裏，如今的我，你還能相信嗎？”李牛逼頭也沒有回，隻是溫存著空氣中還有那麼一絲殘留的若隱若無讓他心靈暖和的氣息。
他沉醉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