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和你過嗎?”老人有些驚訝於書放竟然不知情。
“他要和我的嗎?”書放也是愣了。旋即聽老者,慢慢道來,這才知道,原來聖龍的主人就是當初甲家請的殺害魚兒的凶手!而這個凶手,就是甲家培養的眾多少年殺手之一。
因此,當書放一聽到那個殺手就是那個青年的時候,忽然就腦子反應不過來了。因為甲家培養少年殺手,肯定給他們洗過腦啊,不可能輕易被勸!
不過,現在的事實就是被老人勸了。既然能被勸,那也不就明了那個青年沒有被完全洗腦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完全被洗腦,而且被勸了?
書放仔細想想之後,也得出了答案。因為青年心裏或許始終有一種謙虛,一種堅持,一點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火焰吧,在做著違心的事情的同時,他也一直在掙紮,他也和平常人一樣在掙紮中迷茫……
隻是,他始終沒有放棄——即使不甘,即使不解,但另有一番命運的擁有著與其相遇的機會,即使概率很,但事實上就是,真的發生了——因為老人。
至於青年為什麼不把這些告訴告訴書放呢?書放這明白了過來,或許是因為青年想讓書放像他自己當初一樣,也經曆一番過程吧,而不是他人鋪一條平路,讓自己去走。
“那也就是,靈器、靈石……這些都是你們安排的嘍?”書放恍然大悟的苦笑道。
老人的麵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因為書放在這一刻對他少了一分警惕。隻是與此同時,老人的身形已經虛幻不定,周圍的空間也已經開始坍塌。
看到書放不解的眼神,老人露出了生前最後一抹笑容:“再見了,我的朋友,當初我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選擇了與靈物合體,如今,一遭被暗算,靈物的本源力量早已被那水晶球吸取,我早與靈物解體,如今我最後用我剩餘的生命已經將最後的念想完成,也已經無憾了。”
老人著,青藍色的空已經破敗,巨大的黑洞吞噬了這個空間的一切,當一縷清風將書放送走的時候,老者的身影已經全然不見,唯有鍾罄一般的餘音還在某個地方久久凝聚還不散去。
那是老人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在生命的最後,我還是想送給你一句話,靈物的契約是終身的,隻要靈物死亡,你也會死亡,但隻要靈物不死,你的壽命就幾乎無窮盡。
這一世,你完全可以回到聖皇朝,完成你當初沒有完成的事,然後做著你所喜歡做的事,隻是我已力不從心,無法再幫助你。
另外,請你記住——“皇朝”內,混入了奸細!”
餘音,已無。重新出現在現實的世界,結界裏被毀壞的一切都已經複原,雀看到書放從空中落下,也第一時間接住了他。
書放呆呆的看著四周,清涼的秋風拂過他的臉頰,四處的塵煙也僅在地麵輕輕蕩漾。
這像夢一樣的一切,並不是夢,隻是老者用自己剩餘的生命,成全了這一切希望一切複原的生命而已。
這個時候,一群好奇的被複活的人們已然走出了屋裏屋外,來到了大街上。他們頂著空中的書放等人,議論紛紛。
書放才從夢一般的現實中意識到這是現實。
秋風的涼爽清掃了空氣中的煩悶,空氣中悶悶的氣息也已經蒸騰到了藍之上。
隨著書放的落下與看不見,隨著門的時時敲響而似聽不見,風雨就夾雜著九月最後一的空氣襲來了。
當書放在地最後一絲光亮中抬頭仰望落葉飄飄的椿樹的時候,雲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問道:“放,發生了什麼?”
“我……不理解,你,我當初誤會他,是不是我的錯?”
書放,再一次陷入了迷茫。雲看著那一雙熟悉的眸子,眸子中的閃光又有一點陌生,雲輕咬了下唇,然後靜靜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不要因為過去的事情再煩惱了,可以嗎?如果你找不到理由,那就讓我當你的理由吧,你,可以給我聽嗎?”
書放看著雲,心中有些發怵,但是他知道這是來自理智,而不是情感。因為他對不能成“聖”而心有不甘,因此他的道無可奈何一定有著缺失,很多自己的問題,他是無法自己解決的。
可是,他的自尊心也不容對任何人訴。
可是,雲不一樣,他覺得,可以對雲訴,因為她,總和別人不一樣,總是以行動告訴自己,一切都如著他的意思進行。
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自私,但是他不想去觸碰它,因為,他去觸碰它,不可避免是對雲的悲哀。
他的目光又恢複了冷靜,一種歡愉而自然的屬於他的氣氛又重新在他的周圍出現。
雲看到書放點頭,她也笑了,以至於眼角濕潤。
而這個時候,雀則是在椿樹的頂上,以第一形態看著遠方,可是,有一道透明顯紅的光芒,為這樹下的二人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