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成長(2 / 2)

那時,她已經來不及擦幹滂沱雨下的淚水,就在那個少年靜靜的目光中,越哭越不像樣,直到兩頰緋紅,才被那個輕微一笑的少年問道心事。

她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地就出了自己的心事,對一個,明顯是學生的少年,出了自己的心事……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時候她竟然還沒有意思到這個情況,完之後才改口“不是這樣,請忘記吧”之類意思的話。

結果……誰知?

書放依舊隻是付之一笑,這可讓白夢不知所措了。

道白夢,還得先白夢的師父。白夢的師父,是靈獸師學院原先著名的畫師。畫師在十多年前收了幼的白夢為徒,一直到她在不久之前去世。

畫師去世後,白夢按照畫師的遺囑繼承她的位置,然後為學院裏的學生畫“冥想圖”。

畫“冥想圖”是一件非常值得用心的事,是不能容許出差錯的。事實上,白夢也確實沒有出“差錯”,因為十多年後的她,已經成熟了很多,不會再想過去一樣,把情緒都沒有思考地就畫在畫麵上。

可是即使如此,一些細的動作……還是暴露了白夢的情緒。銀為暴露了情緒,書放才會在之前通過一幅畫,認出她的主人是白夢。

換句話,從這一幅畫裏,書放就已經看出了白夢一定存在著心事,而且,這件心事一定還在持續著影響她,她和白月第一次見麵,也或許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些遺憾,書放才會提前來見她。

知道她是因為自卑,因為傷心,也因為先於畫師的其他幾個徒弟繼承了位置而感到自己的卑鄙……她一直深深地為此在與自己的思想矛盾做對抗。

當她翻出畫師很早就留給她的一句話的時候,她就一直發愣,一直哭泣,書放才會看到她哭泣。

“人生來便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著無與倫比的賦”,書放對畫師的這一句直白而露骨,絲毫不加掩飾的話而感到心底微微沉重。因為畫師會這句話,是因為一早就知道了白夢性格的柔弱和敏感,猜到了她一定會因為他人與自己賦上的差距,而陷入泥潭……

“她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嗎?”

書放看著白夢的影子,就像風雨中的草一樣要被連根打翻,連續百年日的風雨一刻不停,它就終有一刻終止生命。

“賦就像環境,環境可以影響一個人,好的環境會生發出正人君子,壞的環境就會生發出陰險人,這是不可逆的因素,但是這個因素,隻起到了一定的程度影響而已,因為有的時候,壞的環境,也不比好的環境差。

你既然來來到了這裏,就明這是你的機緣,既然是機緣,又何必自大呢?人外有人,外有,與你不相上下的人也是有的是——隻是你看不見,隻因沒有機會遇見,你們的人生沒有交集點,你何需去刻意做什麼?

假如是你,你還會去做的,我不阻攔你。”

“我……自大?”

書放靜靜地看著她,什麼話都不。然後悄無聲息地在牆角關注著她。白夢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也是一個會學會堅強的女孩,這些,都是書放從她的畫裏麵看出來的內在東西,所以他會站在一邊,隻是關注她,然後讓她一個人思考其中的意味。

直到當他看到白夢漸漸麵色欣然,有所頓悟,這才心底微微放鬆。在告別時,白夢他是一個怪人,隻會瘋話的鬼,對此,書放也不在意,隻是在白夢介紹了自己之後,一個問訊都沒回就走了而已。

回頭看看在畫室門口有些微惱的白夢,他輕輕一笑,心底自顧自的暗道一句沒有和她,甚至暗示的話:“接受了人際之間的交往製約,紅塵才會不脫;不去了解,因為很明確自己的使命與生來的責任,這大抵是你。

而我,推崇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到萬不得已,不到不近人情,不會主動去找他人,才會不太深感你的處境吧,你能理解,你倒是得感謝你的師父在話裏頭埋下的玄機,慶幸你師父沒有理解錯,我才沒有解釋錯……不過這樣也好,我雖隻能和你‘瘋話’,但是不明白上沒有給自己明確的責任,才顯得自由,因此製約我自己的是我自己,在紅塵中我才顯得超脫,實際上根本來講,依舊紅塵不自拔。不過又何妨?萬事不得過分,或許還真有超脫了的人在與我自己交談呢。”

書放望了一眼外的明月,明月中似乎有他的倒影,皎潔的月光中,泛著清亮的銀白色,書放知道沒有的情思在上麵彙聚如煙,就像他和白夢的言語之中,藏著太多的不告知。

可是今時今日,他倒不再迷茫了,因為他知道,這就是他想做的,就像白夢的師父,留下一句話,不做過多的言語,不過多的去深入他人的因緣……

雖然還不知道,暫未發現自己的缺陷到底是什麼,他卻也像自己的那樣,盡一些本分吧。

於是一笑,他的影子,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樣,沒有蹤跡,隻有一輪清月倒映著明湖的潭水,彰顯著夜晚的幽靜。